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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艘船(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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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雾蒙蒙的绿树像在呼吸一样。

鸩苍还没走远,绫顿及时看到了他抽剑的样子。

从观测镜里望出去,剑已经褪下了包裹着的黑布,光寒无比,仿佛剑主人的皮肤那样冰冷。剑身上纹路纵横交错,有如血管。

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呼吸滞了滞。

这个山洞是观测那片山坡上情形的最佳地势,不多久,她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骑马者来到了山坡上。

奇怪的是,到那片山坡上开始,黑斗篷人就翻身下马,但是却越走越慢,像有什么在阻挡他前行一样。

【空气墙?或者身体机能会被减弱吗?】她思忖道。

他终于走到了白色沙弧边。

白色沙弧大概是她看到花神时觉得最为古怪的地方了,咕噜咕噜翻涌着泡沫,和上方艳丽的硕大花朵形成了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行进速度慢,黑斗篷人还是一步一步踩过那些泡沫,从白色沙弧走过,跃上花株的枝干,开始往上攀爬。

【看来要害在花朵,而不是枝干,那么那些丑陋的泡沫呢?】

红色花似乎是感知到了痒意,微微摇动起来。

但攀爬在枝干上的那个黑斗篷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在一步一步往上,接近细长的花瓣。

位置到花托了。

仔细观察下来,她才发现,“花神”的构造和曙色草很相似,都是长条花瓣,颜色都是红色,不过一个明亮一个暗沉,就连花座也都是紫色的。

她的心情有点微妙。

黑斗篷人攀爬到花座的时候,红色花的花瓣开始大幅度摆动。

那柄纹路纵横的剑从黑斗篷人手中投掷了出去——

这种近战武器居然是标.枪.式的用法吗?她不合时宜地想。

吐槽归吐槽,认真还是该认真。

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纹路纵横剑径直切入其中一条花瓣,像斩章鱼腿一样拦腰斩断!

然后,纹路剑像回旋镖一样反弹飞回到了黑斗篷人的手中。

那被斩断的花瓣从接近三层楼的高度径直落下去,砸在了沙弧上,从沙弧上泡沫的震荡来看它还是有些重量的。

然而那半截花瓣再次生长起来,在几秒时间内又恢复如初。

黑斗篷人也是第一次和它交手,他像是在试探一样,这回把纹路剑刺入了花座。

一整条花瓣从花座开始坠落。

他正要从那个缺口攀爬进入花朵内部,花座上却生出了纤维一样的尖刺,尖刺在一瞬间拔地而起,然后迅猛窜上高处,成为了枣红色的长条花瓣,替代了原来的花瓣。

【有恢复力。】她记录道。

这个景象对于她来说,熟悉得有些可怕。

因为曙色草也是这样的。当她摘下长条花瓣时,花座上就会有细小的花瓣飞快地生长起来,替代原来的花瓣。

她注意到,花神周围的树木颜色似乎变得有些枯黄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如果花神的机制和曙色草相似或者相反,那么她大概想到办法了。

确认这一点后,她收拾好东西,往那边山坡赶去。

花瓣不断被砍下,不断再生。

黑斗篷人动作机械而利落,一遍一遍做着同样的收剑和掷剑动作。

似乎漫无边际。

她发现鸩苍虽然看起来似乎在做无用功,但渐渐的,花瓣生长速度跟不上了,那些纤维尖刺上窜的速度开始减弱。

鸩苍对她说过契机。

“我的父亲是精灵族人,他和花神有仇,我会为他报仇。”他的措辞很简单,没有多说什么。

当时,在她问出“幻术”之后,他才看了她一眼,把具体事件填充了细节。

鸩苍的父亲苍是数一数二的血术修行者,血术在精灵世界不是禁术,和梦术、活化术等术式一样可以通行,但苍在某次比试中受了伤,被对面的幻术修行者引诱种下了花神的种子。

苍痛苦不已,在自绝时阴差阳错下来到了这个时空。

“临死前他打听到了花神的源头,在极北之地。”鸩苍平淡地叙述道。

天色渐渐被染黑了。

这个时空的夜晚再次开始降落,暮色一点点下坠。

远处的山坡上,黑斗篷人的动作也开始减缓。

鸩苍的身体比纯血精灵要弱上不少,没有火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步行过去的她还在半途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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