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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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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个狱吏从屋外抬来一只大木桶,其后还跟着几个提着水桶的人。

一阵风风火火的嘈杂声,那只大木桶被放在了闫寒清身旁,狱吏们进进出出几趟后,大木桶便被灌满了水。

闫寒清只是冷眼旁观着,对陆俭武接下来想做什么并无兴趣。

等到狱吏回禀已按照吩咐准备完毕,陆俭武点点头,转身客气地对闫寒清道:“你们花语楼的姑娘平日不最爱干净嘛?安藜姑娘来此三日,定是受不了这又脏又臭的牢房,我特意让人打来井水,给姑娘洗洗干净。”

陆俭武轻轻挥了挥手,便有两位狱吏上前,连带着椅子,将闫寒清抬进了大木桶里。

冰冷的井水从木桶的边缘漫了出来,撒了一地,刺骨的凉意传遍闫寒清的全身,还在努力抢夺着她的体温。

陆俭武似乎仍然觉得不尽兴,又命狱吏一桶水接着一桶水浇在闫寒清头上,直到她浑身上下湿透为止。

看着闫寒清嘴唇泛紫,浑身颤抖不已,陆俭武才满意地屏退了所有狱吏。

他站在桶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一切。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丝他心底的怒气。

闫寒清不由自主地战栗,又长又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子,她用嘴喘息着,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雾气。

湿透的衣裳紧紧贴着皮肤,尚有热气不断地上升逃离,而身上的麻绳将人固定在原地,沾上水,勒得更紧了些,勾勒出丰盈的曲线。

“许多事,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关键。”

陆俭武绕着木桶踱着步,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话匣子,“三皇兄带美人狩猎摔断了腿,五皇兄逼宫不成于府中自缢,这宫里还出了不少稀奇事,你觉得背后是否有鬼?”

闫寒清闭着眼睛,晶莹的水珠从额间凌乱的发丝低落,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有鬼……你应该找道士。”

暗地里,她淹没在水里的手却在试图挣脱绳索,心中也起了杀意。

陆俭武闻言眉头紧锁,怒气上涌,他快步上前,一只手撑在木桶边缘,一只手强行抬起闫寒清的脸,迫使闫寒清睁眼看着自己。

“偏偏他们都去过花语楼,痴迷于你,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满腔怒火,手指在闫寒清的脸颊上掐出了几道红印。

闫寒清依然冰冷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柔声反问:“安藜身为花魁,有皇子为恩客有何稀奇?”

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苦于手中并无实证的陆俭武恨得咬牙切齿,可一想到陆良珏,又终是狠不下心,最后无奈放手,背过身去,强忍着怒气说:

“六皇兄跳下城楼的那一夜,他来找过我,要我不再继续调查下去,却怎么也不愿告诉我原因,只让我今后不要难为你。”

陆俭武的话让桶里已经挣脱绳索的闫寒清愣在当场,她收回险些发动突袭的手,指间的银针也随之缩回。

她安静地等待着,等待陆俭武继续说下去,那是她始终好奇的事情——陆良珏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那晚陆良珏的确去找过陆俭武,却只字未提闫寒清的故事,他只希望事情能终结于此,他并无兴致与闫寒清背后那个人再继续缠斗下去,所以才劝陆俭武也放弃。

“陆恭轩已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你我终究不是对手,如果能消除我对他的威胁,他应该不会再动你。我只想你好好活着,也希望安藜能活着,仅此而已!”

这是那晚陆良珏对陆俭武说的所有。

陆俭武怒斥着兄长懦弱,被美色迷惑了心智,陆良珏可以不在意那些死在安藜手上的人命,他却不可以。

在一番争吵后,陆良珏表情凝重地离开了,陆俭武却没料到,那是与兄长的最后一面。

听守城楼的士兵说,玉良王带着琴坐在东门城楼上弹了一夜,等到天明赏了日出,而后谁也没有意料到,他就这么纵身跳了下去。

陆俭武背对着闫寒清一字一句讲述着那一夜的事,从起初的愤恨,到最后隐忍的泣不成声。

闫寒清脑子里有一根弦仿佛被反复拨动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竟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心里,填得满满的,闷得她无处发泄,那双冰冷的眼眸终是沉了下去。

不过,没有功夫让闫寒清感伤,陆俭武一抹眼泪,恶狠狠地转过头,一把揪住闫寒清的领口,将人往上拎起。

“我不会让你死,这是对六皇兄的承诺。但若让你好过,我如何对得起代我死去的穆燃!”

“穆燃?”

闫寒清觉得好笑,不知这位发疯的皇子又打算将何人的死算到自己头上。

见她一脸冷漠,陆俭武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一字一句道:“濯山别院,在汤池遇害的那名随从,他的名字叫做闫穆燃!他才不过二十,便丢了性命,何其无辜!”

一些已经模糊的记忆轰然炸开了锅,令闫寒清瞬间丧失了所有思考,整个人就像丢了魂。

陆俭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仇恨冲击着理智,他将闫寒清狠狠扔回桶里,溅得水花四起,椅子倾倒,闫寒清的头便没进了水里。

陆俭武双手紧抓着木桶边缘,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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