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翰墨书就清平问,素玉雕琢兰花簪(下)(1 / 3)
“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天下人信服就好,而天下认信服了,他也只能满意了。”常错是这样回复金初阳的,顿了顿,他又道:“他本也不是为了要一个答案的,无所谓满意与否。”对着金初阳专注着只盛了他一人的眼眸,常错向她承诺道:“阿阳,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变。”他一如既往的知道她想要些什么,对于这几日齐靖宇和未明的频繁邀约,常错不曾放在心上,但他却欢喜他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在意他。
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谓,金初阳有一瞬间愣神,随即反驳他:“谁说我担心这个的,”难得的金初阳的语气里有几分羞赧,“寡人才不担心这点呢!”
这一刻,眼前的女王和曾经那个会对他害羞的小姑娘在常错眼中重合,有太多的事情占据了金初阳的心神,他真怕他在她心中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少,直到和普通臣子一般。而眼前耳尖不自觉红了的她告诉他,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他所有的心甘情愿的付出在一刻都有了意义。
此刻,属于他的这方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常错选择放纵自己,他几乎是有几分哽咽的对她说:“王上,永远无须担心,只要你不曾放开我,我就永远都在——”
“是吗?”金初阳的眼眶不自觉的开始发红,忆及昔日政变前常错对她的保证,金初阳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真好,纠哥哥(常错,字纠之),你一直都在。”
眼前对坐的两人,一如昔年。
这么多年,他陪着她,一直陪着她,走过九州的风风雨雨。
“真好啊,阿阳你还需要我。”常错言语中的感概,也只有金初阳能听得懂。
情之所至,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一方世界,金初阳终于忍不住抛却所有,义无反顾的如从前般,如同她还是公主的时候那样,扑到了常错怀中。她攥着他的手,笑着的脸颊却不自觉的沾染泪水。
“别哭,”常错拭去她的眼泪,“一切有我,我的小公主想要的,都会得偿所愿。”
是啊,她想要的,不管多难,他都会尽一切手段让她得偿所愿。从认识他开始,常错从来不曾让她失望,从来没有。只要她的背后有他,金初阳就不会害怕,他是上苍给她的恩赐,一次她不经意的善心,换来的是常错对她长久的陪伴守护,这是金初阳这辈子做得最划算的买卖。
相拥的两人,无需多言,所有的隐忍牺牲在这拥抱中变得释怀。
这一刻,是独属于小公主金初阳和她的纠哥哥的幸福时光,是无坚不摧的女王的罕见的脆弱,这短暂的吉光片羽般似梦的光景足以慰藉两个长久的几乎快要情感干涸的人的心灵。
与金初阳秦启尊的反应不同,公子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白玉簪。不假人手,精细雕琢,簪头的兰花在他的打磨中轮廓变得越来约清晰,已现雏形的白玉兰花簪就是他些日子的成果。
以公子靖的性子,怎么会忽然想起亲手做簪子?
这灵光一现的想法勉强可以说是受未明的启发,只是,他这般做却不是未明所希望看到的。
那日锦兰轩睡着后,他回到住处,便等到了早早候着他的未明。说实话未明出现在他面前不奇怪,未明单独见他也不奇怪,未明什么都不做专程等着他才奇怪。但齐靖宇心里也是明白未明会专门候着他的原因,实际上一直等到今日此时未明才来找他,已经是未明足够有耐性了。齐靖宇迟迟不作解释,未明也忙着手头的协商合作会谈,临近会盟结束,他终于有时间和齐靖宇这个甩手掌柜好好谈一谈了。
事实上,未明一直在等着齐靖宇给他一个解释,解释他与锦兰轩如今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共识。齐靖宇却似忘了般迟迟不曾和他说明,那早之后,齐靖宇就像放开了限制,其行为越发不加掩饰。都说旁观者清,然而,身处其间,未明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未明唯一能确定是他们互相喜欢。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未明实在堪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在两人早有默契的情况下,在承宗已然订婚的情况下,未明只需要确认两人的想法是不是还一如当初。
温热的茶水,对坐的两人,一向随意的他们,却不自觉的变得拘谨。
明明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复,未明却还是忍不住叹息出声,最不合适是两人偏偏互相喜欢,未明同情他们,也欣喜于他们的清醒认知。就锦兰轩和承宗两人来看,似乎他们各方面都算般配,但就如锦国上下拒婚一样,未明看的明白,承宗不会是锦兰轩的良人,同样,宥于锦国之亡,锦兰轩得不到解脱,她和承宗的追求可谓南辕北辙,也不会是适合承宗的人。不说承宗欺骗在前,订婚在后,未明始终认为目的相悖的两人,勉强在一起也会有好结果的,除非承宗肯为了锦兰轩抛却所有,又或是锦兰轩选择舍弃自我般的夫唱妇随,否则如今这般也算很好。
但这好,就真的好吗?
作为臣子,未明应该很放心才对,作为师兄,他却忍不住为承宗心疼。他甚至开始忍不住迁怒锦兰轩,遇到她,真是承宗的不幸——想当初,他就该,就该在相遇的最初就阻止他……
最终,未明是这般说的:“承宗,你终会娶妻,而她也自会离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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