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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翰墨书就清平问,素玉雕琢兰花簪(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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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承宗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最终和你终老的只会是裴氏女,和你同棺的也只会是裴氏女,你不如忘了她罢——”未明这话即残忍又现实,此刻,他作为承宗的师兄,他还是妄图将齐靖宇从这无望的感情中拉出,“承宗,生前身后,史书之上与始皇并肩的只能是皇后燕氏,而非庄王。同样的,和你并肩的只能是裴氏女,而非她。”未明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佩企图劝他:“这玉佩的雕工粗糙,我却经年不换,不为玉质珍贵,乃因其为夫人亲手所作的回礼。诗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阿月赠我以同心佩,我回阿月以结发簪,也是同理。承宗,来商丘前裴氏女托她兄长赠送你锦衣,你也该回报她一二了,”未明说的恳切,“承宗,你忘了她吧,不如怜惜你未来的妻子。这样,对你,对她,对裴氏女都好。”

齐靖宇有一瞬间是愤怒的,说实话,他很少想起他的未婚妻,但他也知道未明说得是事实。得陇望蜀说得的就是他,最开始他只是对锦兰轩心动,他想要的只是她简单的陪伴,哪怕她并不爱他,后来啊,他开始不甘心,他希望她也爱上他,再之后,在她已然心动之后,他开始奢望她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却也明白,这终归是一种奢望。不是他不愿娶她,是她不愿嫁他,哪怕她也喜欢他。齐靖宇不愿去想却又清楚的知道,在锦王选择亲手殉葬锦国,在锦国灭亡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九州天下的纷纷扰扰与锦兰轩皆是负担,锦王亲手为他的爱女选择了他认为的最好道路,以他自己、以锦国为祭品,人为的为她和这九州纷争隔开天堑。是兰轩心不安,是齐靖宇骗了她,才有了这之后的一切,而他也终究作茧自缚,自食苦果,无可救药的被她吸引。

他和她不是不能在一起,只是那代价太大,他付不起。

除非,除非他告诉她锦国灭亡的真相,除非,除非他肯抛却一切随她而去。

在知道连家所作所为之后,齐靖宇不是不曾犹豫要不要告诉兰轩真相,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最初,他是不在乎是否骗她的,她不过就是一个还算有趣的拒婚对象罢了,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无妨他将计就计。事到如今,他已然不敢让其知道真相了。他不敢赌她发现他欺骗她的后果,他怕知道真相的她会离开他,他开始患得患失。看看锦晴岚就是了,曾经温柔良善的云山公主如今是秦国举重若轻的贵妃,她于连家的仇恨可谓不死不休。就算他对兰轩的欺骗不如连千赫的性质严重,但总归也是欺骗,至亲的姐妹,性子总该是相似的,他越来越不敢去赌兰轩可能的那个选择——

哪怕齐靖宇明确知道,在知道连家的所作所为后,以兰轩的性格,在连家覆灭之前她根本不会离开他,但他依然不敢赌。

那他是真的不敢赌一场吗?

不是的,他只是害怕,他害怕她的离开,哪怕只是微弱的可能。是啊,不管齐靖宇想不想承认,他下意识的害怕她离开,哪怕是在报复连家之后,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也不愿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未明直接打破了齐靖宇的奢望——

忘了她?如果可以轻易的忘记她,他又怎么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许久,齐靖宇对着未明道:“未明,你能忘记殷夫人吗?”

未明下意识的反驳:“我们不一样——”

齐靖宇再问:“你就说你能做到轻而易举的忘了她吗?”

未明摇头,“不能。”对着齐靖宇那双透彻的眼眸,未明无法去欺骗他。

“那就是了,你不能,我也不能。”说着,齐靖宇伸手,他的视线聚焦在手掌上,“未明,我以为我可以掌控一切,但事实上,我不能。”齐靖宇不曾剖析过他对锦兰轩的感情,遇到她之后,他更多的是冲动而行,这一刻,面对亦兄亦友的未明,他终于开始刨析这一切,“未明,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越界了,我和她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是,每一次,我都忍不住向着错的方向前行,”说这话时,他眼里是遮掩不住的迷茫,“从来都是我在强求她,而不是她需要我,”这一刻,齐靖宇笑得无比苦涩,他对未明道:“哪怕我知道,因为追求不同,我们早晚分道扬镳,我总希望这一天来得迟一些,再迟一些……”

“承宗,你……”未明有许多话想要说,但到了嘴边却只剩了一句:“你该娶妻了——”

“也许——”

曾经面对这话齐靖宇是这般答复的,如今等待未明的还是他最初的那个答案,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不了决定。

齐国上下皆希望他娶妻,传承子嗣,以安社稷;未明希望他娶妻,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被动的去忘记锦兰轩;最可笑的是锦兰轩也希望他娶妻,她总是那么清醒,她害怕就此沉沦。无一例外,他们都希望他娶妻,只有他本人不想。

裴氏女很好,只可惜齐靖宇心有所属,哪怕是注定的娶妻,他还是希望迟一天是一天。

那日离开前,未明拍了拍齐靖宇的肩膀,说:“承宗,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能劝的都劝了,再多的,未明也说不出了。

该做些什么?齐靖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挫刀不停,手中的玉簪一点点打磨成型,兰草的线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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