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2 / 2)
位将军虽然不姓铁,但人称杨铁将,熟悉的人都唤作老铁。
在一些意趣小说里还有一些关于他的话题,属实是早期的段子了。
不过没关系,这些线索已经足够季挽林拼接出木匠的真实身份,只可惜棋差一步,书信她无法全部理解,后半部分交代的内容太过复杂,她认识的字七零八落,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但这封来自起义军将领的书信,必是重要非凡的。
回神,季挽林将书信还给李常春,她一边递,一边抬头看向身旁之人,神情正色道:“师傅一定给你留了线索,书信好好留住,我们以后找识字的先生问一问。”
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李常春心中莫名的晦涩淡去,露出点点笑意,他重新将书信收进怀里,低头应好。
季挽林这才放下心来,手上力道一松准备自己往前走,却不想手心被李常春反握住,轻轻一怔被他握的更紧。
“你干嘛握我手。”抱怨的声音听起来更像女儿家的娇嗔,像小勾子一样勾了一下李常春的手心。
他耳根一酸,心里发软却面色冷淡,声音也不甚起伏的说道:“挽娘,你不讲道理,是谁先握的我的手?”
听见这话,季挽林也不与他争辩,耳根通红,头一扭不去看他,也不再管被握紧掌心的手,由着他拉着往前走。
老铁再次出山的时候骑马走的,快马赶路几周后到了第一个营点,此时的起义军只是一把星火,等待燎原的一阵东风。
零散的营点很多,那位主公就请老铁出山为了扩张营点,扎稳脚跟,逐步收服南方的乱民,扩充军力,再与北方的营点对接。
若是营点零散,一盘散沙,怕是团结不起来农民起义,便在朝廷的平反下化为虚无,这位主公是个有远见的人,有能力且讲义气,只可惜缺了些机缘。
他采取的起义形式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创新,这位主公姓刘,于是边和几代以前的姓刘的皇帝挂上了亲,美名其曰,皇室后代。
这样起义就不叫造反,而被高高的赞美为重振家业。
名实已明,而天下之理得矣!
他带领的起义军胳膊上以黄巾明之,被世人成为黄巾军,天下苦元久矣,南方一乱,刘主公便率领一队农家子揭竿起义。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元代有个很让人没脑子的等级划分,历经唐宋后,玩起了民族地位不同的政策,最高级别的当属当家人的民族——蒙古人,最低级别的是南人——南宋统治区域的百姓。
南人多是农家子,当蒙古人杀死一个南人,或许只需要赔偿一头驴子,一头骡子,连马都说不上,人命如草轻贱。
在这样黑暗的政治压迫下,百姓备受折磨。
不在沉默中爆发,在何时爆发?
当刘主公仍是一介良家农子的时候,你去折磨他,空乏其身,苦其筋骨,让他活不下去,苟延残喘仍补给,那便只有反了!
反了这天!
反了这皇帝!
唯有如此,才能生存。
十人中有五人反了,刘主公就是这五人中的一个,十人中有五人仍在沉默,周小八就是那五人中的一个。
但这并不是说明沉默是一种忍气吞声,而是蓄力,积攒力量。起义冒的风险可不是种地遇旱,出海遇浪,那可是实打实的杀头之罪,元是昏庸,不是昏头,造反之人是要被压制的,受种种酷刑。
于是,有人沉默。
但是没关系,他们马上就要醒了。
星火微弱,但元非要再吹一股风,再添一把火。
朝廷下令平南乱,官吏一层层的接旨,腐朽的木头上开不出什么实打实的花。在打了败仗就要吃处罚的规矩下,为了自保自欺欺人的官员又做了一件事。
开会,不过这是个小会,还是不得声张的私会。
不大不小的官员私下聚在一起,又是一阵推杯换盏,酒足饭饱后他们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糊弄大法!
上头要人,那就给他们人,至于是什么人,哦,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死如烟灭,风一吹便过了。
这一阵风吹走了无名百姓的姓名,也彻底吹燃了元仁九年的一把沉寂许久的星火。
至少周小八是彻底被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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