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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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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挽林的教科书上,有一个很有趣的讨论,给她们上课的老教授还跟她们分享过相关的野史,这个争论正是关于李常春的。

历史上威名赫赫的李常春并非初出茅庐就跟上了大部队,在年少气盛的大好年纪,李常春没有选择一开始就跟从起义军,而是去当了一个盗匪。

这个盗匪也并非占山为王的梁山好汉,而是打家劫舍的实打实的不良行业。

有历史学者认为,李常春此人在战场上的暴虐,就是因为一开始没有打下良善的基础,不懂得仁慈,没有好心肠。

盗匪并非义匪,不讲究什么劫富济贫,盗的是良家,不会照顾什么妇女老少之类的,盗匪不受道德限制,或是说,他们盗的是正是道德,于是称匪。

听上去很像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心急之下去指责学校教坏了自家的小孩。

李常春从匪的理由也很简单——饿的。

和明朝开国皇帝当和尚一样,李常春当盗匪就是为了吃口热乎饭而已,不过就是李常春自幼长在小渔村,四周连个寺庙都没有。

黄河泛滥,数万子民沦为难民,流离失所,逼良为匪并非什么很难以接受的点,世道所迫,不应该片面的抨击。

那么,问题来了,李常春为匪有什么可论的呢?

重点在于,后来历史学家又从文献中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关系链!

草根英雄曾在年少时有一个武艺师傅,这个师傅不是什么平民黔首,而是南方一支起义军的将领。

师傅这么有地位,徒弟怎么自己摸索的这么狼狈,都跌份儿的跑去打家劫舍了呢?

这就有了野史的记载,因不识字,那封书信就是敲门砖,徒弟错过师傅给的后门,被迫靠真本事闯出一片天,等师徒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决战的关头了。

为同一个主公开辟南北的两位将领一见面,却发现昔日师徒竟为同僚,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放在现代,妥妥的顶峰相见了。

这个关系链也是最让无数人意难平的点,后代之人试图重新推演李常春的命数,想找寻一个突破口,为他坚如铁石般的心肠敲软一个口子。

若是少年出走就有师傅提携,会不会就学会了“何为留有余地”?

若是少年从军就有师傅管制,是不是就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留下的不是一封书信,而是一道口信,会不会李常春就少走几年弯路,最后历史也给他留一寸余地呢?

而不是为皇帝打下了山河,却在胜利和新朝的曙光前倒下,“死于暴病”。

从未打过败仗的将军,怎会突然死于暴病?

曹操头疼甭管治没治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头疾。

名震三军的李常春,“死于暴病”,太过草率。

于是又一个讨论诞生了,但这是远远的将来会发生的事,且让季挽林自己去寻,眼下她要解决的就是“书信”的问题。

当今的朝代是少数民族当家,如果是在元朝的前期,蒙古新字和汉文大融合,官方法定文字是巴思八文,辨认起来很困难,毕竟季挽林是个汉人,不是蒙古的姑娘,再者蒙古人也不见得认识蒙古字。

但现在是元朝后期。

宋元明清被成为楷书的守成期,元朝在搞一个“车同轨,书同文”的统一文字的同时,也崇尚复古,于是市间的楷书也颇为流行。

老铁留下的正是一个看起来很像楷书的信,至于为什么是“看起来”“很像”,实在是因为老铁的字太过潦草,平白又增添了一层辨认难度。

但不管怎么说,简单的字形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总比大字不识一个的李常春强。

拿着一封类似繁体字一样的书信,季挽林努力的辨认着,连蒙带猜的尝试理解老铁留下的余音。

见她细细的看起来,李常春又愣了神,他声音略有呆滞说道:“挽娘,你认得?”

听到他这话,季挽林作为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不漏网之鱼,下意识的便向接一句谁不认识字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磕巴一下。

话说,这个年代的百姓是不是不认字来着?

兀自发愁的季挽林苦着小脸,不知如何开口,且这封信她只能识得一点,有小部分字太过复杂,影响她理解句意。

见她皱眉发愁,李常春以为她是因为不认字而难过,轻声说道:“挽娘觉得师傅在说什么?”大有你说我就信的意思,哄着姑娘顺心。

有了台阶,季挽林轻松下来,高高兴兴的揽着他的手说:“师傅肯定是让你不要担心,他山人自有妙计,许是要出走有一番作为了。”

她想着老铁后文所写下的内容,只能模糊猜测他许是要南下。

想着想着,季挽林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她遗漏了什么点,师傅,南下……

元仁八年,南方乱,但偏偏第二年李常春的师傅离开,还去了南方……

!!!

那位奇怪的木匠莫不是那位守城一战扬名的大将,李常春的军中师傅?!

但那位将军不姓铁啊。

季挽林一筹莫展,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她课后再去读点历史小本子,她就能得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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