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4 / 4)
,未泄分毫,阴霾似能吞噬天地万物的巨兽,飘在每个人的头顶。
细雨蒙蒙,马车忽然停下。
况玉疏对面坐着的白蝉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她分化成少女后,容颜便更偏向女子,长眉圆目,皮肤细腻,一颦一笑都带着点少女的娇憨。
对上况玉疏的目光,她有些羞赧,伸手就牵住了他的手,“你的族人也会像你这般好相处的,对吧?”
白蝉有些局促不安,语气稍显谨慎。
况玉疏面色平静地盯着她,眼底眸光隐着些晦暗不明。
他颔首,安抚她:“对,别担心。”
白蝉冲他笑了笑,眸子弯起来像一道月牙,清冷剔透不染尘埃。
打开车帘,起身的前一刻,况玉疏却蓦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如抓住她偷衣裙时一样。
他抿了抿唇,喉结轻移,嗓音都不觉哑了两分,“你……”
话未说完,车帘就被外面的人给强行扯开了。
白蝉还等着况玉疏继续说话呢,结果冷不丁地就被人钳制了手臂,将她毫不客气地拽下了马车。
有人用锁链束住她的双手,力气极大,把肌肤都磨出一片红痕,没有半分怜惜之意。
白蝉大惊失色,慌张不已。
回头看向马车,她颤声唤道:“况玉疏……况玉疏!况玉疏,救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吐出“救我”二字,可语气间的信赖和依恋几乎都溢了出来。
马车里面的人没有露面。
他岿然不动地坐在车里,任由族人把自己带回来的鲛族抓走……
白蝉眼中噙泪,哭得不受控制,被人拉着踉踉跄跄往前走,哭腔混着挣扎之声经久不散。
她叫着况玉疏的名字,一边求救,一边用自己觉得最恶毒但对别人没有半点威慑力的言语辱骂他们。
况玉疏听着动静远去,紧皱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维持着去牵白蝉手的姿势……
许久许久后,才有一声轻叹落地。
以身为囚笼,困住一只鲛族,比引诱鲛族上岸更加容易。
伏灵族派遣过数波人去海边,但都无功而返。
这一次,他们的少主竟真的带回来一只鲛族!
族人们大喜过望,声响喧闹,都在忙着庆祝此事,把还待在马车里的况玉疏给忘记了。
沸腾的人声在渐渐变弱,况玉疏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手。
被搁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余光倾斜,他看见了那些被白蝉当作宝贝一样好好归拢在一堆的各色首饰和玩具……
有一方手帕被叠得整整齐齐置于妆奁上,帕子的角落绣着一支横斜的粉白桃花,点点花瓣缀在四周,像那天况玉疏立在墙边时,从墙头探出来的那一幕。
白蝉不会女红,花自然不是她绣的,但挨着桃花枝侧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玉”字……
这是她绣的。
她说画本子里都这么讲,爱慕男子的话,要亲手送他自己刺绣的手帕,以此寄托情意表达爱意。
可惜画本子也描绘过一件事……或许受赠之人并非是她的良人。
两厢磋磨,心怀鬼胎,虚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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