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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逢(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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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为什么要去海边?

彼时的况玉疏正倚在一面稍显破败的屋墙上,一路行来他们都不会挑人多的地方歇息,原本也不太用得着休息,只不过是为了将就白蝉。

其实碰到人族也无妨,况玉疏精通魇术,他能很好处理这种贸然相逢的尴尬场面。

但这时的白蝉对他还一无所知。

墙角有一丛橘黄色的小花,绿叶伴生,拥拥挤挤地掩在砖石旁,宛如寄生的脆弱小生命。

况玉疏衣袍的下摆正好扫过,有黄色的花粉借机攀附,染在袍子上,看着有点突兀。

白蝉低眸去瞅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只听到况玉疏说:“去找鲛族求助。”

白蝉闻言,心口一悸。

“为什么要找鲛族?他们世代避祸,并不会轻易出水,定然不会帮助你的。”

况玉疏见周遭安静,于是抬手掀了遮面的帽帷。

白蝉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之前也见过一次他的脸,令白蝉那一晚都失了眠。

依着白蝉这贫瘠的言语是难以描述况玉疏的容貌,这也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戴着严实的帷帽。

况玉疏的年纪看起来要比白蝉大一点,但也差距不太显著,白蝉觉得他也许就比自己大两三岁吧。

但那一张脸,竟比鲛族还要更加好看。

鲛族本就以美貌闻名,且又格外喜爱美好之物。

只看况玉疏一眼,白蝉的心脏就砰砰跳个不停。

拥有着不逊于鲛族容颜的男子,这让白蝉迟钝地把况玉疏的身份给弄清楚了,他大约是伏灵族。

伏灵族来海边找鲛族帮忙,难道是因为人族要在这场大战中获胜了吗?

白蝉顿觉心口泛酸,鼻尖也涌出热意,熏得眼睛都烫烫的。

况玉疏说:“这么多年来,鲛族是拥有着最富足宽广生存地的兽族,只要他们不上岸,人族便奈何不了他们,可真羡慕他们啊……大海给予了他们安家之处、庇护之力,也同时隔绝了人族的侵犯。”

“可事到如今,一旦兽族彻底败退,人族只会变本加厉地去剥削和奴役,到那时……即便鲛族躲在大海里,就真的安稳无虞了吗?”

“白蝉,你觉得鲛族是否该派人来帮助我们?”

白蝉被问的呐呐无言,沉吟良久,才轻声说:“可……至少目前的鲛族是安稳的啊,为什么要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提前跟人族对抗?”

话一出口,白蝉觉得自己说岔了。

兽族本就和人族天生敌对,况玉疏也点破鲛族之所以还能过安稳日子都是被大海保护了。

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妥当的话?

白蝉急忙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呢?

是想遗世独立,完全不去参与人族跟兽族的战乱,沾了血腥后,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是只要保持中立,到最后不管是人族胜出,还是兽族告捷,他们鲛族都不会受到影响。

是鲛族根本不想打破现有的一切,只要安于本分,那么大海至少能再保护他们数年,一旦出手,海里将再难平静。

白蝉突然泄气,扬起脸蛋去看着况玉疏,“总而言之,你等不到鲛族的……就算等到,他们也不可能听从你的话。”

“没关系,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我来过海边一趟,回去也不怕交不了差。”

况玉疏语气淡淡,完全不介怀白蝉无意间倾泻的真实想法。

白蝉也有些搞不懂他,不在乎鲛族帮不帮忙?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过来一趟为了交差的?

三人到了海边,白蝉陪着他们等了七天。

果然没能等到鲛族。

白蝉边等还边心中不安,就怕族人寻她寻上了岸,到时候把她给抓回去了可就惨了。

七天过后,再度启程,就是往内陆走。

白蝉还跟在况玉疏身后,像条小尾巴。

偶尔路过人族城镇,夜晚时,他会带着她出去逛一逛,不太繁华的夜市、为求生计摆出来的小摊子……

白蝉格外喜欢亮晶晶又炫目多彩的东西,除了衣裙,就是首饰。

况玉疏很大方,只要她多看一眼,心心念念着某件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出钱买下来。

白蝉跟着况玉疏,总算在人族的地界找到了乐趣。

并且在途中还自愿分化了。

天天对着况玉疏这般的大美人,白蝉纵然再有定力,也只能把沦陷的日期尽量往后拖。

更何况,她还是个很喜欢美好事物的鲛族。

回伏灵族的地盘对白蝉来说也是一件新鲜事。

就是途径某些战火纷飞一片狼藉的地盘时,白蝉很是失落,一路过来,她也亲历了人族和兽族之间的抗争,几次三番从险境脱身,目睹着鲜血横流、残肢遍野。

她从海里来,习惯于和平安定,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族与兽族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兵戎相见伏尸成山。

悲悯油然而生,却显得格格不入。

回到伏灵族盘踞之处的那天,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阳光被拢在泛着灰黑的厚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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