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巨蛇（3 / 3）

，将药材蒸熟之后，让长公主入口嚼碎吃了些。”

夏侯青阳不懂这些个医术，只要她能痊愈，怎么吃下去的，他不想知道。

“我随处走走，不必跟着。”

——

夏侯青阳双手负背而立，苍茫的沙地，萧瑟得让他忽而闭目。

“天，地……纳万物于其中……看似同一，却为何，人心叵测，各不相同……”

耳边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夏侯青阳猛然睁眼，沉声道：“不是让你不要跟来。”

“这‘雨’，也太大了些。我怕你被刮着……”

风沙拂过，发丝之中都会窜入一些细碎的，百里秋婵还找了一把破伞来撑，“听苏克说了，一株草，害了不少人。”

夏侯青阳回身瞧了瞧百里秋婵的脸色，才刚吃了药，就没命似的跑出来。

可真是不安分的女子。

百里秋婵握紧伞柄的手背夏侯青阳看见，似是生怕他一言微怒，让她回去。

“你这伞，也颇为不堪了一些。”

百里秋婵咳了几声，这儿的一切，她当真是不能适应。

只是巴望着，天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能被善待。

这儿的人，也能过上普通人该有的日子。

而不是因为一株救命的草，拼个你死我活。

“世人活于乱世，总想活在一把能替他们遮风挡雨，安居乐业的‘伞’下，可眼下，黎天皇帝是傀儡，藩篱国于纹裂、黎天之中实属强国，纹裂……”

夏侯青阳与她对视：“说下去。”

百里秋婵努力撑起一抹笑，“杀戮……就真能带来生的希望吗？”

夏侯青阳双手握拳，就连生父都可追杀亲生儿子，这世道，杀戮二字这样体现，才是残忍至极。

“必不可少的手段。”

百里秋婵静默了。

夏侯青阳的眼神寡淡，“从年少到此刻的我，尽是在黑暗中嗜血度日。”

心弦似是被他这句话一拨，百里秋婵脱口而出，“羲……青阳。”

夏侯青阳没听到未说完的话，只是几不可闻一声叹息。

百里秋婵在风沙中撑着一把破伞，甚至微微踮脚。

风雨也好，沙尘也罢。

她就想这样，站在他的身后，观望他一刻背影，亦知足了。

“闭眼。”

百里秋婵咬着下唇，夏侯青阳此前还觉得她就是不安分，这会儿更是不顺从，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尝到了她唇瓣上干裂后溢出的血珠，那泛着一抹血腥的味道，是他最为熟悉……也变成了最为安心的味道。

夏侯青阳的内心被这眼前的女子搅得不成样。

有时，甚至会自问，她为何要招惹他。

他为何又放不下……

夏侯青阳掂量过“护她周全”四个字的分量。

她可知？

伞已倒地，远处奴姜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在风沙之中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嫉妒上了头，愤然哭出了声，将手中的水壶扔在地上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