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巨蛇（2 / 3）

身躯逐渐下陷。

白沙之中，突然显现出了那些枯骨。

夏侯青阳看见白色的蛇鳞在逆光之中蜷住了妇人的身躯，身长不容小觑。

绿裳女子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根精致的竹笛，开始吹奏。

那曲调，怪到挠人心，扰人耳根。

夏侯青阳对她呵斥道：“不过几株，你这样不是救人，是害人。”

她执意吹奏着，沙坑之中猛然窜出了一条巨蛇，妇人大叫着，企图有人抱着她的孩子远离此地，却无人回应。

孩子的哭声回荡着，十几人为了几株阎冥草，抢得头破血流。

在看到巨蛇的那一刹那，惊慌失措到有当即晕厥在原地的。

也有落荒而逃的。

却无一人冷静站着，与其搏命。

“夏侯青阳，等你有命活过下一刻再议！”

白色的巨蛇朝着夏侯青阳等人的地方吐信子游移，几人频频后退，夏侯青阳临危不动。

巨蛇后的几人出现了。

夏侯青阳命人先将孩子救起，那妇人却仍然在挣扎着，眼看就要奄奄一息。

它对夏侯青阳似乎好奇，缓缓靠近之时，将妇人狠狠一甩到了石阶。

妇人当即喷出了一口鲜血，一命呜呼。

“阿娘——”

夏侯青阳面对着七人，冷笑：“星宿阁的人都出动了，他要我的命？”

“王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我等东方七宿对付你，绰绰有余。”

口不择言地说要他的命。

夏侯青阳初次露出了有些质疑的微笑。

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他会派来如何上等的武将或杀手。

绿裳女子依旧吹奏着曲调，巨蛇听从她的号召，为她所用。

其余六人将夏侯青阳等人包围了起来，巨蛇加快游移到了夏侯青阳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挑衅他的无动于衷。

夏侯青阳与巨蛇的双目对视。

粘稠的口中唾沫已是沾染上了夏侯青阳的衣摆，视他为今日饱餐的吃食。

那缓慢的游移，与上一瞬妇人被蜷住的样子无异。

那六人的回旋刀，一出即是对着夏侯青阳的致命之处而来，夏侯青阳拔剑弯腰避过一瞬，刀锋从他眼睫掠过。

可又再次朝着他背后袭来，血溅在半空，一名将士倒入沙坑之中。

“将军！小心！”

那回旋的刀不舔到血迹，像是誓不罢休。

夏侯青阳巧妙地避过，还趁着这间隙旋身握住了一把弯刀，一手使力飞出。

“唔——”

正中一人胸腔，钉入石墙之中。

曲调戛然而止。

夏侯青阳在巨蛇势要将他一口吞入腹中的间隙跪地，迅捷地在它腹侧一剑刺破，直至下颚，血盆大口顷刻间一分为二，它崩溃地痛苦嗷叫着，胡乱对墙撞击着身躯，瞪着双目，蛇尾撞击了石柱，城内开始逐渐轰然坍塌。

夏侯青阳勾唇一笑，提剑在石粉如雨倾泻而下之时，朝着那仅剩的三人走去。

“不过就是这样不堪一击，谁训得尔等废物？”

“胆敢诬蔑王的威名！”

他一向来，便是从一条杀路之中活下来到至今。

他夏侯青阳，还会怕这路上，多洒一滴血？

“他不念父子之情，休怪我无义。”

——

刀锋从一匹羊的皮下“呲啦”割过，一张完整的羊皮被生剥下来，露出温热鲜红的血肉之躯。

夏侯恪捘却在高位爽快饮酒作乐，看着火篝之处的舞女和着鼓声起舞，津津有味，一想到夏侯青阳也会死，他畅快地饮了三碗。

“斟酒！”

侍女小心翼翼地端起酒壶，夏侯恪捘只是抬手一招揽，当中的舞女便被请到了他跟前。

夏侯恪捘挑起舞女的下巴，“喝！”

“多……多谢王的赏赐。”

他倾身在舞女的耳边提点：“回去重跳，跳出……夏侯青阳死后的那种，愉悦之感！”

舞女颤巍巍领命，脸上还尽是泼上脸的酒水。

提裙后退，连声抖着称是。

——

阎冥草还在手中，但功效是否如绿裳女子所言，夏侯青阳还是交给了巫医乌可善察看。

“将军，东方七宿一人身负重伤回到纹裂，王是否会派兵前来与我等交战？”

夏侯青阳满身是血，还不敢见百里秋婵，眼下她应当也在休息，夏侯青阳找个地方想要换身干净衣裳。

“纹裂该是休养生息了，再费一兵一卒，怕是连国都没了。”

苏克有些担忧，毕竟亲生父子到此境地的，怕是这世间，兴许就此一对。

“那若是他……”

夏侯青阳将手中的白布沾满了血迹，愤然一甩至桌面。

带着满是血腥的味道，端起水壶一饮而尽。

“若真有那一天，也是我亲自与他交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将军……”

乌可善亲自端着药碗到了夏侯青阳的门口。

夏侯青阳瞥了一眼碗内的药汤全无，还是问：“秋婵饮了药？”

“是……不过，此地水太过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