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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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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续几天都在下雨的缘故吧,如今街上人来人往,天却还并没完全亮起来。阳光始终无法穿透那层灰蒙蒙的阴云,被笼盖在乌云之后许久。Rene和宋丽伶很早就来到了曾经那栋老旧的公寓楼。这里比起主大道算得上人烟稀少,似乎与世隔绝。听不到太多外面的人流声响,有种自然清静到会失去时间意识的错觉。

这里还是和印象里一样,没有比以前更旧的样子,当然也没有翻新过。时间彷佛永远暂停在这里。周围隐约能听到一些居民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不见。墙壁像是会吸收声音似的。两人曾在这里相遇又重逢,合合分分。他们重归旧地,怀着种被称为“找不到合适的单词来描述”的心情。

意外推开门时没有任何沉重的感觉。相反它轻薄得很,似乎再推一把就会碎掉。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也许用『物是人非』来形容会比较贴切。可如果仔细打量一番,这里真的还保留了当年的所有,像昨天才打理过那般。果然时间是在这里暂停了吧。墙上的钟不知何时停了,分针与秒针停在了两个遥远的地方彼此相望。纵使千百年流逝,变化的永远是人心。

屋子里还留着Rene当年不知从哪收集来的,他认为会很有中华风的东西。从墙上贴着的字画,到狭小的房间里的屏风,都那么熟悉而陌生。若有其他人会来拜访,定会对他们俩这种半西洋半东洋的风格感到微妙吧。不过总体上看起来不算太糟糕。

这个地方肯定是比不过宋丽伶当时自己在北京的房子,只是无论何时,两人都从未有过抱怨。尽管当时宋丽伶的确是对这样的日子有点厌倦。两个人长时间在一起,难免矛盾也会发生。如今想起这些事情所发出的叹息与轻笑,好像都已从四周轻响起来。

或许当年某一刻,他们也曾真切地幻想过干脆丢下所有,一同搬去个可以共同体谅彼此,不用再那么劳累的圣地。终归只是幻想。悲哀。想到这里就觉得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小小的空间里漂浮着令人难言的哀伤。一旦这么觉得就好像整个人都沉闷起来了。无论如何,至少现在,绝对不要再上演那种悲伤的戏码了。

两人以极安静的状态在这栋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再次又回到卧室来。看着面前的床,他才发现自己有些累了。而这种累似乎并非身体上的。宋丽伶转头看了一眼Rene,发现他的眼睛正望着墙上的窗户。玻璃上留下了雨痕。

宋丽伶不动声色,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望着对方。尽管这微笑其中并没有任何含义。无论是对于这么微笑的自己,还是对于在对面看着他露出这样表情的Rene而言。这微笑里面没有讽刺、没有怜悯、没有迷茫,也没有怀恋。只作代替言语的存在。

若就在此原地回想起那時的狀況來,也許可以這麼描述。即使能看到結尾,卻還是非要孤注一擲。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而已。活在這世上,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剎那。儘管兩人時常同床異夢,卻也會一同做著那個瑰麗甘願沈迷的美夢。唯一不變的,是想要牽著手就那樣溜進對方的夢里,不願醒來。

在这一切以前,他鲜少留在自己家里过夜。基本可以算没有。所以在这里刚开始共枕时,难免还是会有些睡意全无的真夜。转身,手臂连同指尖都被拥在怀里的时候,更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毕竟这世上并无规定说,梦只有晚上才能做,且必须要醒来。

无论再怎样荒唐,只要在距离清醒的彼岸之前拒绝渡轮,就不会是一场梦。就如同在缠绕在篱笆上产下蛇卵后又离去的蟒蛇,它会做为现实的养料扎根在心底。从来都没有人说过类似于“干脆就别让我醒来”这种幼稚的话。而是做出了更为幼稚的举动。谁又能指责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否无比丑陋,又或者说,其实充满了绝望。没人有权去批判。

宋丽伶再次眨了眨眼睛。脸颊上有种光流逝的感觉,格外熟悉。他用指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原来只是刚才的眼泪,现在落了下来。

他们都很珍重这样难得,以及或许不该被称为是少有的、真正的可以让自己放松的片刻。空气稀薄,让人头晕目眩。高仁尼透过眨眼之间捕捉到宋丽伶垂下的长发,那明晃的黑色甚至要把人眼睛也给吞进去。

只是Rene突然又提到一个话题。那是沉浸在他心里其实已经很久…不,也不能说是很久,只是说他刚进到这个屋子里时,突然而然就想起来的一件事情。这应该称为“疑惑”还是说是什么。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形容的单词。

又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尽心思,来为这个问题而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似乎绞尽脑汁拼命想着一件什么事情,只是在为逃避接下来的回答而争取一个可以休息的时间。显然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宋丽伶自然会给自己一个像样的回答。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Rene其实还是纠结得很,连开口都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假如这是一部小说,那么这当然并不算是个异常唐突的开头。不出现在开头,而是出现在循序渐进的地方。像是通向未知的层层阶梯。且前面也已充分做好了铺垫。当然,做一个引人入胜直接就这样单刀切入的楔子,也不是没可能吧。

宋丽伶并没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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