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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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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村有几十户人家,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交情,村长年过古稀,头发和胡子全都是银灰色的,声音沧桑面容慈祥,说出来的话却叫阿鸢不寒而栗。

“赵家媳妇,你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现依据赵有方和你婆母的意见将你沉塘,在赵家村河底忏悔!死后化作鬼魂永远拘在此处永世不得超生!”

阿鸢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被堵住,想叫喊想挣扎一点用都没有,无法反抗的无力感使她心生恐惧。

被按头关进铁笼子里,狭小的空间使她不得不弯着腰蜷缩在一起,河面上的冰窟窿是她以往打水的地方。

不知道沉塘过多少人。

如此一想,她胃里翻江倒海,嘴巴又被堵住吐不出来。

棉衣被刺骨的河水浸湿,她慌了。

那少年在原书中将来可是威震南北的乱世枭雄,难道她白救了?

冰冷刺骨的河水慢慢没过胸口,她被冻到头脑发晕,手脚在水下还拼命挣扎着想要解开绳索。

“村长,就这么溺死她,不会被官府查吧。”赵氏声音不稳,带着不安。

村长无情冷硬的回答:“如今正逢乱世,官府哪有那个闲心管家里琐事,一个农家女,死了就死了,之前答应给我的三十文可不能赖账!”

“……放心吧。”

阿鸢被河水没过眉眼,原来是这样。

村民渐渐散去,估计是认为她必死无疑,河面上除了风声再无其他,阿鸢憋不了多久,很快就呛了第一口水,紧接着是第二口,死亡无情的将她笼罩,视野昏沉。

胸口被用力挤压,一口河水从口鼻喷出,紧接着剧烈的咳嗦着,阿鸢胸口肺腑都像火烧一样灼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前一片雾蒙蒙。

湿透的棉衣又重又冷,裹在身上似乎就是河里的冤魂,紧紧扒着她不放。

瑟瑟发起抖来,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嘴唇就不停的颤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起流,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狼狈。

容州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透依靠着一块石头,面色甚至比她还要苍白。

肯定是为了救她才会如此。

心下感激不可言说,眼眶一热,往他身边凑过去,试图依偎在一起能暖些。

湿哒哒的棉衣被她轻颤着脱下,又动手去脱容州身上的。

“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累极了。

“湿衣服穿在身上会越来越冷,只有脱掉才能暖过来。”或许容州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止她,扭过头不再理她。

冰天雪地中,面前不远处是结冰的河面和刚刚要溺死她的冰窟窿,濒临死亡的感觉挥之不去,阿鸢搓着手臂缩着腿。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从前她打水的时候看见过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掏出来的雪洞。

“起来,我们得找个能取暖的地方,再待下去会冻死的……”阿鸢还不知道死后会去哪里,不敢冒险。

容州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阿鸢抬起他的手臂架在肩上,右手揽住瘦骨嶙峋的腰身,咬牙用上全部的力气撑起他,二人拖着一起去找那个雪洞,其实她也忘记具体方向,只能碰碰运气。

还好,她的运气不错。

雪洞里没有寒风和冰面上的寒凉,温度似乎也暖不少,四面都是晶莹洁白的雪,摸上去分外结实。

容州躺在雪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面颊滚烫,嘴唇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

解开系绳查看他身上的伤口,那些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边缘泛红,是感染的征兆。

伸手哈出一口热气,缩着沉默半晌,冰天雪地,她还没有棉衣保暖,这样出去很可能死在外面。

可他是容州啊,那个为了守城奋战到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浑身是伤拖延到最后一刻,只为让城中百姓多一些撤离的机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还能笑着无所谓,被身后的国家放弃还能保护百姓的未来袅雄。

他不能死在这里。

置身于滚烫地狱之火然后又掉入寒冷刺骨的冰河,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他曾经历过一次。

任由自己完全放松,相信再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看见她。

这次只能算一命抵一命,不能再给她银子。

浓浓暖意包围着,容州缓缓睁开眼。

一团火影影绰绰燃烧的旺盛,树枝发出轻微的爆破声,火堆旁的地上铺着几件散乱的棉衣,女子披头散发依靠着墙壁小憩。

身上的伤似乎也处理过,沾染着黄绿色的草药。

不想惊醒她,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烤肉的香味叫醒的,未进过食的肚子在抽痛,还是那个火堆,上面架着一根长树枝,树枝上穿着一条鱼。

“你醒了?香吧。”阿鸢已经穿上棉衣,手上拿着树枝的一端偶尔翻动两下。

容州没说什么,坐起来把棉衣披到身上,环视四周:“这是个雪洞?”

“有一回来河边打水时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准备用来过冬挖的,为了不冻死,只能用来借住一晚。”

阿鸢把烤鱼举起来闻了闻,香味飘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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