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与远方(1 / 3)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晟尔,晟意味永日不落之盛,尔的意思我同你提过,是王权的代名词。
所以巫尔氏的神纹才被称作【巫尔】,意为“万众天工的王权”,它是我们的仇人。
但我也有个好消息,我找到大姐的下落了……
——兄于新元796年春
晟尔是众王之都,它悬浮于空中,旧元于此结束,新元于此开始,是此世永远的王城。
它曾经的主人是以王权为神纹的巫尔,他们在王都持续了千年的统治。
巫尔几起几落,然而在它最后一位王统一大陆的美梦达到高潮时,它迎来了灭亡。
审判廷宣读暴君的罪行,银鸢祇主将最后一位巫尔王射杀在高台上,巫尔祭祀的神玉彻底沉寂。
银鸢祇主——人们更愿意恭敬地称他为大祇主,成为了这座王城的实际掌权人,尽管他在某些方面行事乖戾,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如今的局势下,他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所以,这样一位当权者同玉主结婚,是一件名正言顺、也值得天下瞩目的大事。
如果他的未婚妻不是一位睡美人的话,也许会更加完美。
尽管婚期将近,大祇主案头堆积的文件却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所有与婚礼有关的议案与上书,都按照统一的模板处理,不必让我过目,齐娑,这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三份了。”
“抱歉,冕下,”名为齐娑的事务官弯腰,“这是事务官们的失职,这几天各方的呈文简直翻了十倍。”
大祇主没有说话,齐娑知道这是他放过自己了,暗自舒一口气,不料讯道里又传来麻烦的消息。
“这十倍的工作量里有一半都是那几位殿下带来的,”他欲哭无泪,“这次是教皇,她已经高调地出现在城内,按照对神山的传统礼制,主君您作为王城的主人,的确要与她见一面。”
大祇主微不可察地叹了气。
齐娑问:“那属下接下来要安排下去吗,您的行程……”
“不必了,法律并没有规定我要见教皇,让她自己折腾吧,不过多几条对我的议论罢了。”大祇主依旧面不改色,直到他翻开下一封密函。
“我以为熙纶会聪明一点,”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寒冷,甚至密函特制的信纸都因降温变得僵化,“我还是对他们太过仁慈了。”
校场一鸣惊人后,覃周诰得了许久的清净,各自的目的都已达到,何须再虚与委蛇。
次日正午,梦比利从熙纶的郊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直奔覃周诰的住处。
“我听说了昨天的事情,”梦比利看起来很疲惫,“你不应该留在熙纶,这太危险了。”
但她刻意展现出自己与覃周的联系,也是在等待那些人的到来。
所以她摇摇头:“对不起,我有需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梦比利深深地看着她,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果然如此,我尊重你的秘密,但是……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知道铎金塔狱吗。”
“铎金塔狱。”覃周诰念了一遍。
【那曾经是战时巫尔的秘密监狱,】阿其提醒她,【799年被信殿下派人处理掉了,但我存储的信息丢失太多,具体的并不清楚。】
“没事了,”梦比利摇摇头,“你不清楚这件事,我也不会多问你的来历,但如果需要的话。”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印章,上面刻有茯苓花状的纹案。
覃周意为“晨光之蓄湖”,司掌清晨与湖色,它的这一代氏主覃周信又流有其母茯苓玉主的血脉,因此他的神纹中亦增广了茯苓氏的神纹。
毕竟玉主另一重要的价值——就是可以合并两氏,女儿继承她的玉主身份,儿子将同时继承父母双方的神纹——等同于生下来就走过一遍奇迹之路、获得了增广神纹。
如今覃周的三军“新廷军”、“追猎军”,和“中昼军”,就是依据晨光、湖色、茯苓三种神纹分的。
茯苓的纹案象征着追猎军。
如果梦比利真的是熙纶的神使,他此举无异是在背弃自己的氏神与誓言。氏神对神使有着绝对的掌控,神明一怒,便可令凡人痛不欲生。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毕竟有的事情我也不能透露,”梦比利道,“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来联系我——丰收节的这三天我都不会离西内亚宫太远。”
两人又向外看去,这是第二次他们的谈话被人打断了。
但这一次梦比利神色更为凝重,替他守门的侍女知道他的身份,会尽力挡住所有不速之客,除非这位访客可以连西内亚宫的面子也不给。
【不是信殿下的人,是王城的大祇主派人过来了。】阿其说。
“抱歉打扰两位的雅兴,”来客一身银甲,优雅地行了见面礼,“如银鸢之凛,我来自银鸢二翼。”
王城。
洗令宫曾经是一位旧贵族的花园,巫尔败走王城后,覃周祇主将它改建为自己的府邸。
事实上他自己很少住在里面,长年征战,他和神使们的会议通常也在其它地方。
这里常住的是它的女主人——覃周祇主的妹妹茯苓玉主,长眠的她被兄长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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