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喙与刃火(1 / 2)
……我们取得了熙纶的支持,这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还要说什么趣闻的话,就是两位继承人斗得水火不容,但是又不敢真刀实刃地动手,只好在品德上肆无忌惮地攻击对方,我已经目睹了十几场大戏,但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预期中的史诗大片变成了过家家一样离谱。
粼君说,那位长子过于专注形式,而不明白真正决定胜利的是权力而非品德,他相当看好次子。
然而正是因此我才感到悲哀,他们攻讦的品德绝非我理想中的品德,这在如今的世界显得过于渺茫……
兄于新元798年夏
“诰神使是二王子的客人,水兽失控一案二王子亦派人调查,”宴会已近尾声,丽翠丝冷冷地对不速之客说,“你们如此无礼地质询客人,该当何罪。”
“卫队长教训得是,”侦查司的神使微微弯腰,“只是诰先生亦在现场,我们要是不来问一问,岂不是对不起殿下们对侦察司的信任。”
“那便问吧,”诰说,“但我与此事绝无半点关联。”
神官又躬身道:“一来我们需要这位神使的衣物做溯洄调查,二来,也需要验证这位神使代行的神纹。”
覃周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她听梦比利提过,熙纶的草木都听令于氏神,一些修为极高的神使也会拥有类似氏神从衣物上的种子或是花絮读取过往的能力,简而言之,就是调监控。
但验证神纹,又是何意呢。
“我们对水兽做了调查,它的确是埃蒙少爷的宠物,只是……”监察司的领头人慢吞吞地说,话及此处看了丽翠丝一眼,“正如夏琪夫人所说,水兽被人特地带走,并且受到过神纹刺激,它才发狂咬人,所以我们才排查昨天所有在附近的神使。水兽的身上有火焰灼烧的痕迹,而据我所知,这位客人拥有远程控制火焰的能力。”
覃周诰反驳:“关于作案手段,为什么不能是其它什么易于挥发的物质,或者火焰只是掩盖真正刺激它的东西的道具呢,何况,我仅仅只是过路人,有什么动机谋害一位氏神宫内的小姑娘。”
“抱歉,我们并无指摘您的意思,但在那之前玛莱利小姐的确说了有辱没您身份的戏语。”
丽翠丝再度出声:“您的推理相当可笑,神使的荣誉与美德如何能为这等揣测玷污。”
“我等惶恐,”这位领头人一副被权贵阻碍办公的刚正不阿,“我们并无谴责客人之意,但大殿下之谕意,我等必须贯彻。”
眼见厅内气氛愈发浓重,有人出声解围:
“诸位切莫伤了和气,我们只需要移步校场一睹诰阁下的神纹,由此再与水兽上的痕迹做验证,这样也不失一位神使的身份。”
在场没有人出声,那便是默认了,而覃周诰也意识到,他们真正的目的,也仅仅只是想要探听自己的能力罢了。
“我是神使,而非诡辩家,”她站起身来,匕首从她的掌心化出,“我也很高兴能用武者的方法解决问题。”
丽翠丝低声给她唱白脸:“一般这种没有神纹祝福的人类小姐,是不会有这么大的阵势的,这只是熙纶内部争斗的一角罢了,请您不要为此介怀,纯粹的决斗是符合行纹誓言的荣耀。”
侍人们低着头收拾午宴的残局,侦察司的人恭敬地给覃周诰换下衣服,带着她前往校场。
先前那位提出校场决斗的监察司官员意味深长地目送她,秋风吹起他左额的鬓发,露出里面鸟喙状的黑疤。
西内亚宫被称为熙纶的“花冠”,故而这里的校场也没有多少肃杀之气。
校场的主位上坐着熙纶蓝,陪位是侦察司的官员。
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她,窥探着她,如同密密麻麻的针。
覃周诰只需要展示自己的神纹,所以对手也只是死物,来时丽翠丝曾介绍,这是某位以锻造出名的氏国匠师的制品,可以模拟出不同材质,记录下承受的攻击。
它如今被贴心地设定成水兽的形态,睁着那双懵懂的眼睛看着覃周诰。
阿其的温度越来越高,紫色的火焰冲上了数尺,她的手沐浴在火中,却分毫无伤。
“您只需要用一点火焰,刚好可以刺激水兽的程度。”外面传来高声的警告。
“我的火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安抚似地摩梭了匕首的柄尖,火苗转为微弱的紫光。
瞬息之间,她拔出匕首,隔空将它从头到尾划了一刀。
火焰在它的表皮燃烧,露出它水做的血肉。
水兽毕竟属水,火焰很快熄灭,留下的却不是漆黑的燃烧痕迹,它就像只是被简单的割了一下。
“怎么可能?”有人问,“你是否用了障眼法。”
“根据仪表记录的数据,刚才的确有燃烧的情况发生,但是没有余烬,”一旁的记录员在宣读结果,他谈及此也有些迟疑,“您是否可以解释这种情况呢。”
“我以为我只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将匕首收回鞘中,“如果真的是我动手,我还可以没有任何痕迹,让你们只能往药物身上想。”
那只“水兽”忽然发出哀鸣,它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它体内的血正在灼烧,”记录员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