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2 / 4)
骂得整座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听着了!”
黄氏脸上这才又笑起来:“也好叫那遭瘟的老婆子知晓,究竟是谁家养出了败家子!”
想来她们大房不过回河镇才几个月,三房森少爷是个连秀才功名也无的白身的事便传得人尽皆知,这里头若说没有二房的手笔,黄氏是打死也不信的。
大家大族盘根错节,污糟事也数不胜数。
主仆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后,黄氏安排道:“段杰此人我虽不甚了解,但观其妻女行事,想来他也是不差的。若将来他有造化,我如今拉拢他的娘子也算不得太过刻意。若他不能有何造化,也就一步闲棋,不值什么说头。”
黄氏想到此,吩咐春梅,“往后麦氏有何问题,你去同她商议便可,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回我,不必事事来问。”
春梅一凛,连忙点头:“是,夫人。”
春梅跟随黄氏多年,虽麦氏只得了黄氏一个“勉强合意”的评判,但春梅却也知晓,如今黄氏母子在河镇无一个心腹之人,那三爷是个男人,如今已由书院破局,往后借着山长之名,自可广纳贤才悉心培养,想要多少心腹自是不愁的。而内宅之中,黄氏要挑一个可信可心之人,一时半会怕却也不会太过顺利。
只这麦氏,能文斗能武斗,倒是一把趁手的好刀,若好好磨练一番,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有大造化。
既黄氏想要不着痕迹地用麦氏,那春梅同麦氏的走动便频繁起来。
麦氏连吃了两次闭门羹,心里也明白过来,不再想着求见黄夫人,只一心同春梅商议这小厨房之事。
而为期三天的书院大考,也放榜出了成绩,段泽毫无疑问得了个中。
“我还以为……”段溪捧着脸,竟是比段泽还要失落。
段泽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段杰安慰兄妹两个:“现在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罢!一时得失算不得什么,咱们毕竟来的日子还短,这十年寒窗,岂是事事皆能顺遂的?”
段泽点点头:“孩儿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爹娘。”
段杰笑:“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体贴爹娘的不易了,但也要注意循序渐进。”
“是呀,你爹二十那年才中的秀才呢,你现在还不到九岁,急什么?”麦氏从段泽手中夺过书,道,“好啦好啦,刚大考完,不必急着温书,带你妹妹出去玩罢。”
段溪欢呼一声,拉着段泽出门去了。
如今杨氏搬走了,而那方氏竟也在杨氏走后第二日便搬走了,偌大小院一时间倒有些空空荡荡。
段溪可想不来那许多阴私伤感,只觉得院里再无人对他们品头论足,整个小院由着她撒欢,真是搬家以来最最叫人畅快的事。
“小厨房的事,筹备的如何了?”段杰有些忧心,“咱们毕竟外头来的,这大宅门里的弯弯绕可多哩!小厨房如今方家上下都盯着,就连学里夫子们也明里暗里同我打听哩!”
麦氏自然知晓这里头的油水有多惹人眼红,她宽慰道:“春梅是个能干的,有她在,任何人要来同我攀关系,我皆推给她便是。她也是个厉害的,万事不做主只一心回禀黄夫人去,那些人又哪里敢真闹到院里头去,不过不痛不痒说两句风凉话罢了。”
段杰道:“我现在真是又欢喜,又忧愁。”
自古管家理事的都知道,这厨房采买一事,可是大肥差,多少人等着捞油水,却被麦氏这样一个外人抢了先,叫人怎能甘心。
麦氏明白段杰的担忧:“左右我在家也是闲着无事,黄夫人既托了我,在她明示不再弄这小厨房前,我定是要认认真真将事情办妥的。”
段杰犹豫:“我从前将这事想得简单了些,经过这次大考,我发觉这方家,可能不算太平。”
麦氏道:“怎么说?”
段杰道:“听说,这位黄夫人,是续弦,前头方家两位少爷,并非黄夫人所出。”
麦氏道:“有这回事?”
段杰点头:“耿兄跟我讲的时候也未说明,我原以为这方大儒办书院,是因为瞧着如今的府学、县学不成样子,才想着造福乡邻学子。如今想来,方家内院争斗得十分厉害,这黄夫人又是后来的,我们毫无根基,贸然掺和进去,恐怕……”
段杰这样一说,许多麦氏之前想不通的事,竟然全都明白了。
麦氏道:“若果真如你所说,这黄夫人即便是继室,那也已嫁入方家二十余年。我怎么听说方家前头两位爷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只这三爷,连秀才也未考一个?”
段杰道:“谁说不是呢,这方三爷也是个厉害人物,你看这次他轻轻巧巧就将方家的族老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安安稳稳接了山长的位置,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门第出身,怎么能秀才也未得一个呢?”
麦氏灵光一闪,问道:“黄夫人娘家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段杰想了想:“约莫听人提过一嘴,好似黄夫人的父兄都在京城当官,官位好像还不低。”
“这便是了。”麦氏道,“黄夫人娘家父兄都是京官,这方大儒却最高只做到了四品知府,这门第上头就短了数倍。继室出身于如此强悍的娘家,怎能不叫人忌惮?”
段杰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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