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互驳—a线—（2 / 2）

亚，如果一件事，利大于弊，你会选择如何？如果承担弊端的是你，我又当如何？

她以为他会沉默。

可是他这样回答：既然众所周知的利大于弊，如果我拒绝，就会被做掉。即便如此，我甘之如醴。

[即便被干掉，依旧甘之如醴？真是坚定呢]

值得学习的坚定，还是说，从狡猾的一面来看，确实愚蠢呢？如果有一天，毫不掩饰的【真实】，残酷的撕裂他的生活，高山滚石，个体的自私与无私被放大，她翻开书桌上的笔记，密密麻麻的记录，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另外一个人，打着甘之如醴的旗号，行违之事。

她，又当如何选择？

那，她就站在利大于弊的那一端，作为他的对手登场。

人们常说，愤愤是恨恨的根苗，无礼无道是自暴自弃的根苗，重蹈覆辙是名利渴望无法实现的根苗。她决心将这些根苗自根拔起，拦腰而断。

她细细阅读着那本魔法笔记，正如算数运行得出特定的数字，特定环境的反应物得出定值转化率的化学产物，她意识到，巴洛亚的结局，已经能够预见。

在看到结局前，得到这样残酷的结论，帕特里夏感到沉痛，结论是什么，是一种尚未亲眼见到，却能亲眼见证的轨迹。他的命运就躺在她的手心，脆弱而美妙。就像…古莲，明明是相信，却是消散。

……

繁华街宅邸的某间卧室

色彩绚丽的魔法石被一只干枯的手抓起，凝凉的昂贵，凝视且低语，剖面反映出枯竭的眼窝。另一只年轻的手夺过，一把抛至炉中，沉重化为彩色，温暖吞噬枯燥，熊熊烈火，燃烧不息，蔓延不止。

漆黑的巷子，亦或是明亮的王城，幽深与曲浅，此二者非实之异，而是形的变幻。

帕特里夏沿着法兰的街道寻走，大块大块的石板路，空阔肃穆的广场，玻璃柜里充斥昂贵洋装的繁华街，她能够感受到伊莎贝尔切实的愿望，那倾注了切实感情的，主观且不可靠的爱，炽烈的相信，既没有理由也没有怨言。她亦能感受到大部分人的感情与态度，那不是没有意义的情绪，而是能化为切实力量的信任。

帕特里夏感受着信任，信任能及多远，织就的框架就有多大。如果巴洛亚能够延伸他的信任，那么就能变弊大于利为利大于弊，反之亦然。

大部分人无法理解，虽然谈论，但是他们自身作为基本要素，作为资源在流转。这些人驯服于彼此，不懂真正的基础逻辑，却背叛放弃了基本能力。

她，能否按压恰当的脉搏，触动时代的气息，回应那一切？

无论是海斯的抱怨回避还是伊莎贝尔的炽烈信任，亦或是魔界各位的亲近，这是一条与心灵打交道的漫漫长路，情绪可以转瞬即变，动摇不止，但是立场不易变动。恰如石狮没水，无影无踪。帕特里夏懊恼的绕着法兰的街道，思考问题。

靠近魔界的商铺

“哥哥儿”站在灯火辉煌的屋顶，点了点街口新出现的几辆马车，然后将手指竖在嘴边。

“嘘——”

不属于魔界的几个人走入一家杂货店，闪亮的锅底整齐的挂在墙上，墙顶吊着一排草药，从系绳结的手法来看，它出自娴熟的打草工之手。满满当当的杂货，几个人嬉笑着上下打量，讨价还价，拿起再放下。放下的瞬间，手中所持的不再是简单的生活物品，而是掐灭的火焰。

一缕漆黑的浓雾没入时钟，寂静的街道再度被熟悉的喧嚣围绕。

深蓝色的羽衣坐在街边木桶中，摇晃着脑袋，目视着马车缓缓离去。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