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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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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上,一匹黑色的骏马正与一匹不知何原因发狂的白马并排疾驰。

谢昭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试探着,想找个不会伤人的机会把人从疯马上抓下来,却又顾忌疯马上人的安全,不敢轻易下手。

沈妙妍则无暇去看身侧,只能绷紧后背,保持住平衡和稳定。

不知咬牙坚持了多久,沈妙妍终于觉得身下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

视野渐渐恢复清晰,被风吹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妙妍抓着缰绳的手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

但醉雪的速度已然如同散步。

她坚持住了。

谢昭见事态尚且可控,便也没贸然出手,只是一路跟在旁边,直到那匹白马速度缓了下来。

白马上的女子发髻凌乱,有血顺着紧攥的缰绳滴落在地,落成一朵红色的花。

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女子的眼,极亮。

谢昭从马背跃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手握住了醉雪的一段缰绳,另一只手做出支撑的姿态。

“它受了惊,现在只是没力气了,未必安全,先下来再说。”

沈妙妍终于回过神来。

刚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谢昭。

谢昭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妙妍低头看着自己僵硬的手,手指还紧紧地扣着缰绳,即便她尝试放松,依然动弹不得,也许是长时间的大力抓握导致的。

片刻,沈妙妍转头对谢昭道:“动不了。”

谢昭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失礼了。”

接着,指节分明的手握上沈妙妍的小臂,在手筋上稍用力一拨。

“嘶。”

僵硬的手指在筋骨的牵引下舒展开来,马缰从指缝滑落。

沈妙妍,借着谢昭手的力道,从马上滑了下来。

杨策也驱马在远点的地方跟着,见这边人救下来了,便勒马下来。

三言两语把追上来的马师打发走以后,径直去检查白马醉雪了。

杨策绕了两圈,翻着醉雪的眼皮:“马周身并无外伤,应不是外力所致。两眼红色较重,喘息急,躁动不安,我怀疑是被用了药,你若要更细致的结果,可能得请马医。”

谢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将沈妙妍扶至安全区域,歉意地道:“姑娘此事许是被我牵连的,万幸姑娘平安无事。”

沈妙妍用力握紧颤抖的手,再松开,往复几次,终于重获双手的掌控权。与此同时,掌心的疼痛也蔓延开来。

也很疼,但似乎没有前世的疼那般不可忍受。

这种疼痛,有一种自己在掌控着什么的快感。

沈妙妍抬头看向谢昭:“为何说是被你牵连?”

一旁的杨策抬了头。

这姑娘,被文王救下后,没有道谢,没有行礼,听闻是被牵连,也没有怨怼。

“明日我是定了要来此处赛马的,这马很亲人,“谢昭伸手指了白马醉雪,”上次我来时,它便与我亲近,许是因此,有人觉得我再来时还会选择它,在这马上动了手脚,原是冲着我来。姑娘来此算是意外之事,为我挡了一灾。”

赛马?

京城里有些贵族子弟会去赛马寻刺激这种事她略有耳闻。

但她前世挑好婚姻人选以后,便去专心“偶遇”十二皇子,倒是没再注意其他贵族子弟日常玩乐的动向。

谢昭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沈妙妍仔细回想,试图想起前世谢昭是否也参加了这场赛马。

想来若是前世谢昭也参加此事,并且当真骑了这匹马,他也不会有事。

谢昭断腿前的骑术和武艺,沈妙妍略知一二。想以这种手段暗算谢昭,暗中之人对谢昭了解还不深。

这种程度的算计,恐怕不够格在若干年后被他再次提起。

谢昭见沈妙妍沉默,再次开口道:“此次之事,我会差人去查,有结果后,必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姑娘因我受罪,若有何需要,可一一言说,我当尽力。”

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此事的,那样不仅无需补偿,还可以卖她一个人情。

沈妙妍嘴角含笑。

她从来不看错人。

至于这份补偿……沈妙妍想了想,突然问道:“文王可有蓄养信鸽?”

谢昭:“自然。”

沈妙妍向谢昭伸出手,手心向上:“其他需要就不必了,文王若舍得,送我一只信鸽做礼吧。”

嗯?

谢昭眨了下眼睛。

沈妙妍那只掌心带伤的手还伸在那里。

谢昭笑了。

他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便有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谢昭手心,用自己的小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谢昭将那只鸽子捧给沈妙妍:“姑娘既如此说,那这只信鸽便送与姑娘,之后若想起什么需要,姑娘可遣它送信与我,方圆三百里内,它能找到我。”

闻言,沈妙妍眸色略异。

谢昭的信鸽,可不止方圆三百里吧?

应该是谢昭近日计划离京,提前给自己铺好后路,免得她联系不上人时,对他起疑。

还是那么谨慎。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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