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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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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妍难得被噎了一下,什么你的人我的人,说得怪里怪气的。

“人人都道,这镖行靠武力吃饭,实则不然。”沈妙妍斟了一杯茶水放到桌子一侧。

“想要从这里,到这里,”沈妙妍捏着另一个茶杯去碰那杯茶水,那杯茶水被碰撞数次,摇摇晃晃,最终翻倒在桌案上,茶水流了个干干净净,“路上东碰一下,西碰一下,就算杯子再硬,也护不住这茶水。”

“但是,”沈妙妍在沿途的杯子里注入半杯茶水,将那满杯的茶水从左挪到右,“给沿途敬些茶,就不一样了。”

何永元没想到沈妙妍当真懂运镖,一时之间竟忘了追问。

倒是廖维迟疑着开了口:“严公子,那你可知这锦州的特殊所在?”

沈妙妍便道:“廖镖头是想说那凡云山,可对?别路占山占路的盗匪,使些钱财往往便能相安无事,但这凡云山匪徒却阴晴不定,今日或许收了,明日便又不收,收了却也未必如约放行,只做一次性买卖,谁家也没办法谈长久生意。”

沈妙妍把两个茶杯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家都愿意走软镖,硬镖那是迫不得已,若是有更安全的,那谁都不愿意总一条风险太大的路。”

廖维肃容道:“正是如此,那东家可有解法?”

沈妙妍心下一松,东家这词一出,她便知道,自己已然成功拿下此人,有位成熟的镖头领着,无论是镖师的培养,还是沿途匪帮的打点,都不用她再操心。这镖行的生意也算是能够顺利进行了。

沈妙妍指了指头顶,道:“你们不知他们为何总是出尔反尔,阴晴不定,我却是知晓,也早有解决之法,只是涉及诸多,此时不方便说。待到你们启程通沿途路的时候,我与你们同行。”

廖维沉默片刻,对沈妙妍行礼:“东家,你既然不便言,那便不言,廖某信你。”

何永元不知何时已经回神,笑嘻嘻地给沈妙妍敬茶:“东家,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哥俩。”

若是别的地方,沈妙妍是万万不敢将话说得如此满的。但这凡云山却是特例,她前世不仅接触过凡云山的匪徒,还被掳去过凡云山。那时她还年轻,看不出凡云山里那些匪徒的奇异之处。

可她后来于谢昭那学了诸多兵法,疆场实例,回头再想,却发现了种种端倪。

她早便奇怪,掳掠平阳侯嫡女的罪名,外加他的匪徒身份,足以将他的脑袋送到铡刀之下,这凡云山的匪徒为何愿为魏麟扛下莫须有的罪名?

他已经做到了山匪的当家,魏麟究竟拿什么,才能买他一条命?

或许,另一种可能更容易说得通——这神秘莫测的凡云山盗匪,本就是有主的,无需再买。

因为有主,所以行事作风与其他盗匪截然不同。

整个山头不像其他山匪那样,万事皆由当家的做主,时常受到上司的指挥摆弄,决策自然阴晴不定。

因为有主,所以钱财时灵时不灵。

毕竟,底下人要自己赚些贿赂,自然是要瞒着上头主子,轮到自己职权范围里的时候才能赚。

若那山匪是魏麟养的私兵,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蓄养私兵者是皇帝的儿子,即便引得皇帝大怒,也未必会斩了魏麟。但那些私兵和他们的家眷,落到官府手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把柄握在他人手里,无论是否起私心,都不得不服从主子。

但在她的角度,一群有主的私兵,远比一群真正占山为王的山匪好处理。

便是皇帝再喜欢他这儿子,也容不得他在眼皮子地下蓄养私兵吧。皇帝还没死呢,就想上位了?

沈妙妍轻笑着,离开了震云镖行。

今日华云在府中,穿着她的衣裳扮她,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要与廖维等人一同去通镖路,沈妙妍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不太会骑马。

前世待字闺中时,为了扮演一个温婉恬静的形象,她未曾进过马场,只在家中尝试过骑一匹很小的矮马,在狭小的地方走过几圈。再后来,她几乎是和谢昭一同被软禁在文王府中,自然也没机会再去马场。

她跟谢昭学了许多,其中也不乏一些驯马之道,但那都是纸上谈兵。

抛开谢昭说的那些,她自己对马的全部印象,便是从马背跌落,在惊惶之中生出念头,扑向马腿的决绝,以及,马蹄践踏在腹部时的,让人能够昏死过去的剧痛。

她要习马。

京郊的马场围了很大一片地,地形广阔。

尽管许多家都有自己养马和骑乘训练的场地,仍然有很多贵族小姐公子偏爱这种可以纵马疾驰的场地。

这个马场几乎是专供贵族使用的,有时还会在这里举行大型的赛马比赛。

沈妙妍寻了地方,重新束了发,换了骑装,大大方方出现在了马场。

反正她禁足的消息只有家中人知道,而这种带了偏心色彩的事,她们向来是不会往外说的。

她若是隐瞒身份,仅仅靠金钱来疏通,来这里骑一次马,足以花掉她的身上大半银两。

这种时候,侯府小姐的身份还不拿出来用用,更待何时?

她一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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