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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绰绰·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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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陆氏会不会谋反在老最为清楚不过。可在老相信你很快也会明白。”说完,他推门离开。张意之没动,她听见先生对门外的小七说:“夜深了,先去睡吧。”

周围一下子全然安静,就连虫声都几乎要隐没在寂静中。

张意之那晚上没有闭眼,她在那小到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小屋子里静静看着悲悯的神像,在清晨时分将那只簪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

张意之是小七亲自送回去的,御前的人匆匆忙忙来请她,说陛下有旨传召,于是慢却稳当的牛车一直到城府门口。

张意之下车,顺德对她笑:“大人一大早去了什么地方?奴才都找遍了城中客栈,不见大人踪迹。”

张意之一边顺着他的动作往里面走一边轻轻笑笑:“公公见笑,这里的早市实在是烟火可亲,便去寻访了一番。”

顺德笑着点点头,明显是不太想要追究这话的虚假。

张意之一踏进门率先看见的就是屋里站在一边的裴镜渊,昨夜里静坐时脑海中逐渐映照出来的孤零清寒的身影突然就有了落处,由一个瘦小的孩童身影逐渐抽长开,到最后与眼前的身影重叠。

张意之下意识收紧袖子,也握到了袖子里的簪子。

沈江鉴坐在高处,脸色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这是张意之自从沈江鉴病了之后第一次瞧见他,像是一夜之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面上黑气大过生气,像是一具诈尸的千年干尸。

“陛下!”顾不上思考什么,张意之连忙垂眸躬身请示,“陛下,臣来迟了。”

沈江鉴的目光始终落在风轻云淡的裴镜渊身上,像是要把他戳出一个窟窿。

张意之察觉到屋里凝固的气氛,仍旧保持着一个动作不敢吭声。

“臣请旨,准许臣与张演之,亲自南下治灾。”

张意之听清了裴镜渊的话眉心狠狠一跳。

她不可思议看向那道身影,忘记了应答。

沈江鉴捏着手下的扶手,力道之大险些捏碎。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不肯从裴镜渊身上拿下来,却又瞥向张意之,语气不善:“你听见了?”

张意之已经立起身,她久久无言。

“朕已经派遣能工巧匠善理水者前往决堤之处治水,也已经开放粮仓救济灾民,就连南部各省折子也表明灾情已经有所缓解,你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沈江鉴气不成声,颇有恨其不争的惋惜。

张意之并不全然惊讶,沈江鉴不可能不对裴镜渊的身世有一点起疑,既然起疑此刻无论如何他必然是想将人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推到南部去。

但是她仍旧迟疑,不明白裴镜渊将自己带去意欲何为。

“立民治道,臣定然会亲力亲为。”裴镜渊淡声道。

“那他呢?!”沈江鉴这次是真的动了火。

张意之瞧见他身后的帘子,珠玉点缀,在他咳嗽的间隙轻微晃动。

“臣并不善工……”张意之听见裴镜渊前头这句话,猛然掉头,惊异。

“文治武理,臣需要相丞辅助。”

迎着沈江鉴的目光,张意之艰难开口:“臣确实会一些……”

裴镜渊在得到应征后已然步步紧逼:“陛下。”

张意之闭了闭眼,沈江鉴猛地咳嗽起来。

“陛下!”叶婉柔从他身后的珠帘中急匆匆窜出来。

而裴镜渊已经转头向着外面走去。

张意之拾起步子追上他。

殿中又忙成一团。

“你要南下?”张意之自知是废话,可裴镜渊还是停住了步子回头看向她。

炙热的阳光落在他的面目,他有些沉默。

“这时候?”张意之又问,她攥紧了袖子,卢先生的话还在耳边。

“你不了解他罢了,他不是恶人。”

裴镜渊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趁机留在这里与沈晏清斗,熬死皇帝自己一步登天。”

难道不是吗?现在不是扳倒沈晏清最好的机会吗?

他想要的难道不是本该就属于他的皇位吗?

他想要的不是杀了皇帝为母报仇吗?

张意之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些话她问不出口,可是眼中敛敛水色还是显现出内心的波动。

可裴镜渊却笑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空身离去。

当日,张意之收到赵骅送来的画卷,封在长卷中,沉甸甸的。

赵骅眼皮都不抬:“裴镜渊让我问问你,天下太平还算不算数了?”

那幅画卷上展开,饿殍遍地的人间惨象跃然纸上,张意之白了脸,手上青筋爆出。

易子而食,人间炼狱。

张意之在青蝉担忧的目光中合上了画卷。

窗外的吆喝声还是一声连着一声的,熙熙攘攘的小贩和拥挤的人群,偶尔能听见小孩儿的哭喊和畅笑。

一窗之隔,张意之手里握着画卷,心跳不止。

张意之和着窗,却已经想到夜里浓浓淡淡的烟火气和本应该属于那里的天上人间。

她想要张嘴说什么,却缚住了舌头。

赵骅见她那样,沉默片刻就离开了。

等赵骅离开,青蝉惊忧走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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