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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绰绰·贰(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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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回来了。”

*

沈晏清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他预想到罗山不会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实际上也不过是对于裴镜渊的控诉和对张演之的不满。

文人之间文邹邹的词听得他头疼,他面上还带着笑,可笑不达眼底,只剩下一闪一闪的不耐烦。

“罗老师。”最后他不得已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治国之论。

而面对罗山的错愕与不解,他只是含笑,“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们改日再约吧。”

说完,不顾罗山的惊异,他利落起身,很快就回到了沈江鉴的马车旁。

顺德还是冷着脸没有丝毫反应,而患儿呢,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晏清丝毫不在意,他更想知道里面的人死透了没有,按照那香的长度,应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沈晏清拼命收住唇角的笑意,却还是在眉梢染上喜色。

“殿下!”一阵招呼,沈晏清正要掀开帘子往里面去的身影一顿,他回过头却见是赵骅骑着马恰好瞧见他,他还是那副郎当样子,露出一口白牙:“殿下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晏清察觉到不对,微微眯起眼,刚要掀开手上的帘子,却不想从里面率先掀开了。

沈晏清万万没想到里面还会有活人,瞳孔一缩,差点摔下去。

裴镜渊拉住了他掀帘子的那只胳膊,轻轻一扯。

距离骤然拉近。

裴镜渊松了手。

沈晏清看着面前的臣子,他穿着玄色衣袍,除了昔日里的疏离,又像是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他淡然坐在马车中,一只手掀着帘子,一只手借力将自己拉起来。

他勾唇:“殿下,当心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晏清显然震惊不已。

他反应过来,立刻掀开帘子,却看见沈江鉴猩红着眼狼狈靠坐在柔软的垫子上,不咸不淡地扫视过来。

可就这一眼沈晏清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就算胸有成竹,可是看见沈江鉴还有起伏的胸膛也仍旧丧气。

他目光躲闪,却又心有不甘,只是将手里攥的发皱的帘子放了下来。

他对上裴镜渊的眼眸,后者淡淡含笑,像是看着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己。

沈晏清有一个念头: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晏清,回你自己的车上。”很低沉又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沈晏清听得出来暴风雨的前奏,显然这一系列足够叫他起疑并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譬如现在怒意而起抽刀将里面的人捅死,会怎么样。

他微微抬眸,却见裴镜渊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居高临下微妙地看着他。

他猜测得到这些事都与裴镜渊有关,又实在不明白他如何能够做到这一切。除非……除非他早有预谋。

沈晏清细想下出了一身冷汗,最终咬着牙下了马车。

裴镜渊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阳光。

“你究竟是谁?”沈江鉴这句话说得很吃力,事实上,他明白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这么多年勾心斗角,那些两面三刀的暗箭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是人都是戴着面具的,就算是血脉也能被权力砍断操控。

若是沈晏清想叫他死,他不意外也不会怪罪,帝王手段若不强硬,他在这个位置上也不会稳当。唯一有一点惊疑不定,不明白事情从什么地方开始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而面前人,曾经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尽管现在救了自己,可他更明白是为了图谋是为了利用,什么忠义什么君臣,不过是博取信任的笑话。

他本来可以杀了他,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他发现局势到了现在,他一无所知,甚至要倚仗眼前的人才能解的一二分。

从前他只当张家是心腹大患,没想到如狼似虎的大有人在。而自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沈江鉴一瞬不瞬盯着眼前人。

裴镜渊侧头看他,神情平和。

“陛下,臣想要天下太平。”

沈江鉴不耐烦皱了眉头:“你分明知道朕在说什么,不要言左右而其他。”

“呵。”裴镜渊冷笑一声,“陛下想知道什么?”

“他……究竟是谁!”沈江鉴呼吸明显急促。

“您想知道?”裴镜渊低笑,“可是知道了您未必会信。”

“也或者您现在已经有了答案,那无论臣说什么还有什么所谓?”

“他是不是,安王、安王!”剩下的话,哽咽塞在喉咙里。

他颤抖:“去杀了他,朕要杀了他!”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对峙,裴镜渊垂眸不去看他现在的模样。

“杀了他,然后呢?”他问。

“……”沈江鉴渐渐平和,他面如死灰,手指蜷缩起来,因为巨大的痛苦和眩晕而微微仰头。

是啊,然后呢,断子绝孙四个大字在自己的脑海中不停盘旋,像是陆止晚之死前对自己的最后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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