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1 / 4)
“是啊,阿宴已经长大了。”沈月明真切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就此平平安安,再也不要掺和进这些无妄之灾中。”
或许是这话太过于真诚,与寻常姊弟之间的挂念没什么太大区别,这样的平凡的羁绊倒是叫张意之有一瞬间的惊讶。只是她不懂沈月明的过去,自然也无从得知她对沈晏清复杂的情感。
张意之惊讶落在宣寰眼里。
“张大人家里难道无甚兄妹?”宣寰勒着马绳问。
张意之不明白这位向来规矩古板的女官怎么会突然问起她的家事,作为公主的贴身女官行事如此未免有狎昵之嫌。
“臣家里弟妹不多,倒是族里的孩子众多,不过与臣敬重过之,亲近者少。”张意之思索了一会说道,这正是张演之生前的状况,张家的孩子都敬他、怕他,把他当嫡长孙对待,却从不作为亲近的哥哥。
即使现在已经全然不是如此,可张意之仍旧没有改变说辞。
“或许宣女官知道亲妹意之,自其死后,无亲近之情矣。”她揣摩张演之的苦涩,徐徐叹出一气。
很简单的说辞,却在语调中逐渐升腾,莫名叫宣寰心口一烫,像是被灌进了一大口苦糖。
“便连父母,对于大人来说也算不上亲近吗?”宣寰皱眉疑问。
张意之笑而不答。
*
“我要解手。”冷不丁的一句话。
江檐川垂眸看向下摆跪坐着只露出一截柔软的白皙脖颈的女子。
她还穿着白净的孝服,只有在交领处隐约透出奢靡的桃红色香巾,那是自己夜里放纵给她亲自系上的。她倒是也乖觉,明明羞愤欲死,可只要提到徐家和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便会娇软下来,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素净裹挟着波涛,暗藏春色,难免叫人欲念汹涌。
江檐川伸出食指,轻轻挑起了她的脸。
她面色淡淡,从来没有讨好的模样。
于是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了这犹如剥了壳的荔枝一般娇嫩的脸蛋,“怎么,当我江世子的宠妾很委屈你吗?三番两次想着逃跑。”
他的手还要往下,徐春娇再也忍受不了,尽管手还被反绑着,可往后一躲便躲过他的股掌玩弄。
“我要解手。”她沙哑的喉音又坚持重复了一遍。
江檐川嗤笑,随后坐直了身躯,他居高临下看着马车上形容凌乱的女子,“你求我,我就给你解开。”
徐春娇咬住了牙,她没有动作,只是一双杏眼含着雾气与仇恨一动不动盯着江檐川。
“我不吃这一套。”这次就算是他生出些玩弄的心思却也没有立刻应答下。只是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抱起手来说道,“不想去,就憋着。”
徐春娇最终还是妥协。
“停。”江檐川叫停了马车,伸手三下五除二就把绳子给她解开。
“快点去,记得,别跑太远。”他扬着手上的绳子,冷笑道。
徐春娇一眼都懒得看他,揉了揉手腕就直接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江檐川见她走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子,将视线转向另一边,却偶然所见有一女子踏马随行一轿子,或是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言笑晏晏,好不明媚的样子。
他一挑眉,就着那拿着鞭子的手眯眼指着,就问:“那是谁?”
窗外的侍卫已经见怪不怪,往后看着:“属下前去给世子打探。”
“嗯。记得动静小点。”江檐川满意。
洽这时候徐春娇已经跟徐家人交过信在江檐川规定的时间赶了回来,一上车眼见江檐川一副酒足饭饱的魇足样子就觉得恶心反胃。
不过她从不掩饰这些,觉得反胃就真的干呕了一下。
江檐川也不与她计较,他知道徐春娇那晚上跪在雨里求他垂怜委身于他不过是为了保全徐家那个不成气候的单传嫡子,他更不会蠢到以为她真是深爱着自己。两人都虚伪罢了,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于是他甚至还好脾气伸出手给她在背上拍了拍,甚至开玩笑:“你这样,可别是怀了,我还没玩够呢。”
徐春娇懒得跟他说话。
去打探人的侍卫没过多久就赶了回来。
他压低声音:“是大公主殿下和张相丞。”
听到这一截子话,徐春娇猛地竖起耳朵。
江檐川倒是有些惊讶:“小爷我不是没有见过那公主,似乎那日所见并无如此惊艳,怎么今日得见恍若天人,实在是与明珠交辉。”
他啧着嘴:“那难怪得了一个好名字,沈月明啊。”
徐春娇心惊,警铃大作,一边轻轻拍抚着不舒服的胸膛,一边认真听着风言风语,不肯落下只言片语。
不过江檐川也没说太多,面上恍然,只又意有所指说了一句:“是了,那天她是站在张相丞身边,有张演之做衬托,便是再好看的一张脸也黯然失色了,只可惜啊,这么好的姿色偏偏是个男子。”
那侍卫低头没有说话,江檐川也将帘子放下来遮住了外面的日光。
一切便犹如往常,只是静静朝着京中行驶。
*
“公主殿下、相丞。”患儿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倒是没想到会见到两人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