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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游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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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扒着身后的木门,眼神乱飘,不敢和他对视。

她懵了几个瞬刹,却很快反应过来,字句清晰地反将一军:“……某人怎么说的来着,反正不是他在故意害我?”

“顺水推舟而已。”池君原随意撑在地上,满不在乎地回应她的质问,“不撞上点危险,让你觉得我不可或缺,我怎么能顺顺利利吃稳这场软饭呢?”

黎念内心炸了。她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滚弹幕,大骂池君原三千两百遍。

君原轻飘飘地将这话题揭过:“方才这么配合,看来你不是很信任‘热情好客’的楼从赋啊。”

黎念正在气头上,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我只是觉得,黑与红这样张扬的配色,更适合穿在‘妖孽’身上。”

她的吐槽取悦到了池君原。他来不及拿折扇遮挡,低头笑得双肩颤抖、眼波流动。

黎念纳闷地看着他,他便笑着解释:“这评价倒是……新奇又中肯。不过全大境估计只有你一人敢这么想。”

黎念回忆起君原此前的话,回忆起楼从赋宴席上那两杯多半掺了猛烈情药的酒,试图向大佬对答案:“是不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朋友相托,楼从赋就是那家典当行背后的人啊?”

君原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猜猜他的那艘楼船凭何行进。”

黎念想了想:“风帆?摇橹?呃,轮桨?”

君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是的,轮桨。楼从赋所在的大船是车船,而大船后那艘毫不起眼的小船,是后半节能随时解体爆炸的‘冲舟’——这都是水战的配置。”他剧透完此点,这才回到她一开始的问题,意味深长地说,“所以楼从赋和典当行是什么关系?几十年游荡在江海之上,穿越诸国国境而从未受过阻拦……你说呢?”

黎念瞬间会意:她掉狼窝了。难怪大佬上船后这么低调安分,他碰到棘手的人物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池君原再不肯就这个话题多言,只说自己口渴。黎念无奈地推开他起身倒茶,一边倒一边随口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待她转身,池君原不知何时躺至床上,脱了一半的长袍被他压在身下,现在勉强还挂在床边,很快就要彻底滑落至地。他却安静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黎念差点被他扔在地上的发绳和腰带绊倒,无语地端茶凑近,小声问:“君原,水还喝吗?”

池君原没有睁眼,却准确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把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黎念被他从背后抱着,撞痛不说,裙子还被茶水溅湿了,愤愤抗议:“你不答就不答——”

大佬的中衣本就没穿好,现在更是岌岌可危。他仗着这点控制住她的挣扎,下巴搁在她肩上与她耳语:“我提醒你,我既晕船又不会水,玉也没拿回来,现在是个虚弱无力的病人。乖一点,别那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

黎念在心里比中指:那不是你耍流氓的借口!刚才你的那啥全程没有in//起来也不可以!

可惜她推了半天推不开,推出一身汗后,选择囫囵地扯被子盖上,光荣摆烂。

闭眸小憩的君原察觉到她老实了,安抚性地用鼻尖蹭了蹭她耳际的长发,轻笑道:“……坏学生。”

大佬对她的听话很满意,对熟悉的他睡里侧、她睡外侧的方位也很满意,很快睡着了。

黎念则在发呆,她感受着自己在密不透风的舫室里身不由己地随船晃动,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的那段日子。

那时她考研失败匆匆海投简历,独自去帝都郊区面试时,不慎订到了酒店地下一层的房间,那房间也是这样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她躺在床上发呆,因前途未卜而失眠,又不肯和父母打电话露怯。

说来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莫名的世界法则作祟,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很少想起自己的家人,先前共感于阿思的遭遇,或是听风荷和月叶喊楼从赋父亲,心里都没有太大波动。

但怎么会不想念呢?哪怕穿越前不久,她正因为父母密集催婚、要她加亲戚胡乱推过来的微信账号而生气,撂下筷子就离家出走,打车回自己在公司旁租的房子自闭。

她走后爸妈还好吗?他们是不是在哪里都找不到她,担心得睡不着觉?还是说会有另一个灵魂穿越到现代的她身上,彻底替代原本的自己?那个灵魂会对爸爸妈妈好吗?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强硬地吵架冷战就好了。如果没有不欢而散就好了。

离别和想念的思绪萦绕在心头,黎念鼻子一酸,静静地掉了眼泪。而后像怕丢脸般,努力把脸埋进了枕头。

她想,还好大佬睡着了,什么都看不见。

——

黎念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准确来说,她是罕见地被池君原摇醒的。

大佬面色不佳,掩着胸口说自己想吐,大约又在晕船。黎念拿过来花瓶应急,君原却吐不出来,混乱间踩脏了他忘在地上的衣袍。

黎念摇铃喊来船工向他求助,船工少年又喊来洒扫婆婆、厨子、舵手……一圈面相温良的人拎着熏香、酒和木盆而来,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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