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1 / 2)
池君原“无心”说出的三个字当然没有在榜首逗留太久,迅速被其他真金白银买来的悬赏压下去了。
某大佬却没安生,先用“别人在冒充我”倒打一耙,而后佯装纳闷:“也不知这是否满足了司柜的要求。在下无心江湖,只望这场诊途不要再因暴露身份而被劫,令几位旧识的疗治平添波澜。”
他看起来是在单纯的忧愁,实际是将楼从赋也骂了进去,很不识局面。——然而这不通世故的把柄也是某大佬故意送过去的,为的是完美演好谢枕安的人设,从而让楼从赋放下防备。
楼从赋没有尽信,不过他借势大度,跳过先前的话题:“谢先生还是要先赴宋国主之约吗?”
“自然。”
“楼某此程溯乾江而上,正巧要经过明夷的王都灯张城,为各位显贵送货。既是如此,谢先生和黎小娘子不如搭楼某的船去王都,两相和美,还能热闹些。”
楼从赋热枕提议,附带分享情报,“说起来,灯张城这几日应是繁华的时候。先前与楼某订货的宫人曾说,宋国主在修整夏宫,准备迎接太叔回来奉养,所以才需要新进一批赏玩。恰巧洪灾已过三年,自今夏开始,整座灯张城大抵都将恢复节庆,悬灯结彩,极适宜携伴闲游。”
他似乎在揶揄池君原和黎念的关系,明显是知道了池君原在茶摊前造的那些风月谣言。池君原却愣怔地看着楼从赋,思索半天,好像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佬是什么玲珑心思,他知道黎念对他们的宾主尽欢麻到深度在自然摆烂,逮到一个“谢先生”无法回答的问题,便果断抛给黎念以便增加她的游戏体验。他的阔袖还很戏多,一直若有若无地搭在她裙畔,似悄悄的示好。
……可恶啊,黎念还真知道怎么接楼从赋的话,因为含朱的小册子上刚好就有关于灯张城的相关常识,是黎念刻意记过的知识点。加上黎念那怕人尴尬的buff自动生效,她再不情愿,依然如池君原之意开口,和楼从赋闲扯了一些“既然灯张城恢复娱乐活动是不是有什么潜在商机”的话题。
明夷居于大境中南,自古民风就好商,南雍的镇海郡则有出海贸易的便利,她这样问并不奇怪。
楼从赋仿佛并未起疑,慷慨地作答,而后发觉黎念对搭顺风船这事跃跃欲试又不好意思,便劝道:“两位小友莫要与我客气。楼某不喜人世的功利和不公,相比虚名急利,宁可终日漂泊在江海之间,构筑一恒常之家,收留几十孤寡弱小,来度过漫漫余生。兼做货运生意,也不过是要养活家人、顺势而为罢了。纵是如此,你看到的这艘船,依旧只为‘愉悦’而行,只邀请有趣之客,只公平地交易‘快乐’。”
他举杯相邀:“楼某既然愿意,说明在楼某心中,你们是值得如此相待的贵客。二位小友便安心住下,满足几分楼某的心愿吧。”
——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推辞成功,被迫留在江上,由少女带往另一艘专用于游赏的大船。诸船之间仅用长木板连接,去的时候黎念还能莽着过,回来的时候她就有些恐高,磨磨蹭蹭走在最后。临到木板跟前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去攥池君原的外袍,把他背后的衣袍攥出一个小包。
所幸大佬没管她,任由她借自己的牵引慢慢往前挪。
终于登上游船后,黎念刚因为捱过恐高而松了口气,听见舫室那侧传来熟悉的哀嚎。
“诶诶,月姐姐,别啊!别!”孔无忧丰润的身形从亭状的船上建筑里跌出。他的年纪恐怕要比少女大上几轮,却毫无羞耻地乱叫,掩着后臀灵活地躲过鞭子,讪讪讨好于面前的蓝衣少女,“您大人有大谅,就匀给我一件衣服吧,一件就行,我不能整天穿着破裤子算账不是……”
“有了偷东西的心思,即便没偷成亦要受罚,这是父亲设的规矩。更何况你领到过能易物的琼珠,根本不必去其他客人房里偷拿。”
少女又是利落的一鞭,惊得孔无忧在地上翻滚,锦袍又是哗啦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后背上白花花的赘肉。
孔无忧吃痛地滚了个身,勉强借躺卧挡住后背。少女则对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兴趣,面无表情地又补上一脚重踢,“一切的起因,本就是你违背承诺,深夜在船上乱跑乱看惹来的事端。你现在再来求饶耍滑,恐怕太晚了!”
孔无忧圆润的脸皱成一团,小声逼逼:“那是船上闹鬼,没人救我我才跑出去的……”
少女横眉挥下一鞭,坚定地反驳:“船上诸事如常,没有鬼。是你自己看错还狡辩。”
她忙着整治眼前心思不纯的商人,鞭鞭打在痛处而不见血,完全忽视黎念几人的存在,惩戒的动作却及时被人叫住:“月叶!”
少女止住鞭打,抬眼向黎念他们看来:“姐姐?”
黎念这才反应过来她身旁还有一位蓝裙少女,长着一副与眼前少女极像的容貌,是少女口中的“姐姐”——看来她和君原在船上初见的是妹妹月叶,后来领他们去见楼从赋的是姐姐,亲姐妹,有血缘的那种。两姐妹皆容貌妍丽,气质独特,若说区别的话,姐姐的眼角微微上挑,显得妩媚且清纯,妹妹嘴唇更薄,冷淡却性感。
事实证明,姐姐风荷的性子确实比月叶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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