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枯井波澜息(1 / 3)
云港军火走私案一经告破,王凌昭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对付仍逍遥法外的于天广了。她调动了大批人马,像织造了一张巨大的渔网,就等着把于天广这条大鱼一网打尽。于天广的事已人尽皆知,各大小村镇的公示栏处,均贴满了他的通缉单,于天广深知自己已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现栖身于一山洞,靠所剩无几的干粮,随处可见的野果充饥,提取岩涧山泉解渴,运气好的话,还能猎捕到山中稀少的山鸡野兔果腹,他不得不自我安慰,每天吃的都是山珍野味。但随着在山下村镇发现官兵的踪迹,他知此地不宜久留,遂带着冯熹寻找下一个避难地点。
冯熹急道:“老爷,我们得想方设法进城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而外面到处是官兵,我们无论往哪跑,都在他们的活动范围之内,迟早都会被抓住的。”
于天广何尝不想回城了,于是绞尽脑汁想到一个办法,念念有词道:“看来,只能试试这个法子了。”冯熹说:“什么法子?”于天广看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雀,说:“现在是郊游的大好时节,我记得曾国租界罗尔斯副总领事及其他领事员,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休假几天,前往上桓湖钓鱼,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到那里去等他救我们。”冯熹觉得不靠谱道:“要是他不来了?”于天广说:“那就是命该如此。”
上桓湖与他相距的山峰也就几里路程,他们走在山脚坎坷不平的小路上,依稀可以看到脚下有大队官兵路过,留下的脚印。于天广心想他们刚来过一遍,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便大踏步的继续赶路。他们在上桓湖周边的丛林停留,一有大的动静就如惊弓之鸟隐蔽在林中,等着的每一秒都如度日如年。
就这样与官兵绕圈子周旋,等了足足两天,才在清晨时分,看到一辆挂了领事馆牌照的汽车向湖边驶来,汽车停靠后,下车的外国人一头棕色的卷发,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高额头,鹰钩鼻,制式燕尾服打扮,于天广辨认出是罗尔斯无疑,与他礼节性见面打过招呼,罗尔斯遇到于天广简直是不可想象,说:“安东尼,你居然会在这里,刚刚我在路上看到一大队士兵,你的处境很不乐观!”于天广恳求道:“罗尔斯先生,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带我回租界吧!”罗尔斯说:“戴安尼很担心你,我要是把你带回去。她会十分高兴的。”于天广说:“罗尔斯先生,我们在这说话很危险,谁知道那些士兵一下就窜出来,我们抓紧时间走吧!”罗尔斯友好主动的为他们打开车门,于天广和冯熹急忙上了车。
他们的车在经过覃州西门时,毫无意外的被城门守卫大队截住了,停下的汽车早已车帘四闭,两名士兵分列在车头两边,手持长枪,充满寒意的枪口指着车窗,领头的士兵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把车门打开,我们要检查。”罗尔斯打开副驾驶车门,前去与他们交涉,说:“你们看清楚了,这是领事馆的车,你们无权搜查。”城门守卫大队长刘炎小步跑来,笑嘻嘻道:“罗尔斯先生,你可别生气,如果换作以前,你们的车就算围着我们城门来回跑个几十趟,我们保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追捕逃犯,七小姐下了严令,只要是从城门口经过的车,不管是谁,一律都要接受检查。”
罗尔斯说:“那就叫你们七小姐过来和我谈。”刘炎抓耳挠腮道:“罗尔斯先生,你不是让我难做嘛!七小姐忙的很,她要是知道,这点小事都要劳烦她的话,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罗尔斯眼露凶光,说:“既然她不能过来和我谈,你们就没资格拦我的车,就只能放我过去。”说完,转身上了车,重重的关上车门。
于天广在车里如坐针毡,又因车门紧闭,极其闷热,一时汗如雨下。他们相持了几十秒,罗尔斯见他们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当机立断道:“冲过去!”司机赶紧发动汽车,猛踩油门,像一支离弦之箭冲过设在前面的半开的拒马,刘炎连忙驾驶值班汽车追了上去,但因为他们车速太快,倒霉的又碰到成群结队的人过马路,延误了时间,只能目送汽车进入曾国租界。事关重大,他复而掉头回到城门口,去值班室打电话到官邸反应情况去了。
王凌昭在办公室训导连日抓捕不利的部分军官,军官们战战栗栗在下面听训,王凌昭艴然不悦道:“他们就躲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你们那么多人围捕了数十天,连两个人都抓不住,难道就不感到羞耻嘛!”刘连长伸手道:“报告!”王凌昭喝道:“什么事?”刘连长说:“七小姐,其实前几天晚上,我们在湖边看到了于天广的踪影,我们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又乘船跑远了,当时我记得陈连长就在对岸,他应该是瓮中捉鳖呀!不知他为何也让他们跑了。”
陈连长气愤的瞥了一眼刘连长,说:“七小姐别听他胡说,那时我的人大部分在山上没下来,我们虽有二三十号人在山下,但离湖边很远,乌漆抹黑的,实在无暇顾及。再者,我放跑人犯,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凌昭批评道:“相互推诿责任,这是你们身上最大的毛病。我要的是你们把人犯实实在在带到我面前,而不是你们一大堆毫无用处的说辞。”
尹子默此刻面色焦灼的绕过军官们来到王凌昭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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