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2 / 3)
死罪可免,活罪难容,应即刻罢黜贬出京师。”崔胤恨恨补充道。稍待须臾,他不见皇帝答复,又再重复一遍。
郑元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朝历来对官员优待,臣认为韩侍郎也不应受如此重罚,伏乞圣断。”
吏部尚书裴枢整了整衣襟,出班奏曰:“臣也认为不应受如此重罚,伏乞圣断。”
枢密使蒋玄晖斜了一眼裴枢,上前道:“臣认为应立即将韩侍郎赶出京城,以儆效尤!”
陆戾看了看蒋玄晖,因他是朱全忠的耳目,常挑唆生事,此刻欲言又止。
皇帝听罢,圣意沉吟未决。欲道不准,又害怕得罪朱全忠;意欲准行,而韩偓实乃无辜。
“请圣人早做决断!”崔胤鼓着腮帮子不依不饶。
皇帝咳嗽了几声,思虑再三道:“韩侍郎掌管吏部,不能识人用人,岂不自惭!本当拿问,姑免这次,再犯不饶!”
崔胤见皇帝未责罚韩偓,心中虽不痛快,也不便再多言。他也知晓皇帝方才心情不睦,便缓和了几分口气,“圣人如果认为辉王年龄尚幼,臣建议可令梁王为副职,辅佐辉王,待辉王成年后,便可为大唐效力,为圣人分忧。”
“臣复议。”蒋玄晖随即表示认同。
满朝文武见韩偓如此,谁敢再反驳,纷纷表示赞同。
皇帝见朱全忠怒形于色不敢再坚持,以免狗急跳墙逼急了崔胤和朱全忠,遂降敕:封李祚为诸道兵马元帅,朱全忠副之,并赐朱全忠“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之名,守太尉、兼中书令。赐其僚佐敬翔等号迎銮协赞功臣,诸将朱友宁等号迎銮果毅功臣,都头以下号四镇静难功臣。
“臣叩谢陛下隆恩!”朱全忠见皇帝让步,愈发觉得皇帝也不过如此,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又奏报:“臣与晋王本无分歧,不过是率兵作战的观念不同而已,便有奸佞之人从中离间。晋王曾平复黄巢叛乱,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身体抱恙,臣请圣人对其优待,派使臣前去抚慰,让他知晓圣人心意。早日康复。”
皇帝心知朱全忠不久要进兵淄、青二州,这是要提防李克用黄雀在后断其退路。朱全忠包围凤翔时,韩全诲以皇帝的名义发布诏书,征讨各藩镇勤王。淄、青节度使王师范接到密诏,分遣诸将诈为商贩偷袭朱全忠所领诸州。由于朱全忠调集了主力部队攻打凤翔,战线拉得很长,牵扯了大量的兵力,以致后方空虚,被王师范部下刘鄩攻陷兖州。朱全忠得知消息后,命其侄朱友伦率兵东进。兖州富饶,乃兵家必争之地,此时正是战役的节骨眼,一点一滴的进退,都可能使双方的力量发生改变,朱全忠不可不防。
“南有朱全忠,北有李克用。”是孩童都会背的歌谣。两人斗了十几年,双峰并峙,水火难容。初时李克用锋芒毕露,时人莫敢与之争锋,朱全忠任其宰割,俯首帖耳。谁料世道无常,正验证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尤其是天复二年之后,朱全忠骎骎日上,李克用反被步步紧逼,只能退守晋阳一隅以自保。
皇帝想到如此一来也可以让李克用保存实力,以免朱全忠一家独大,便点头道,“全忠心系天下,能放下身姿与克用握手言和,为大唐百姓着想,实乃百姓之福。”
“圣人言重了,臣等一定尽心尽力,为圣人分忧。”朱全忠道,“李茂贞胁迫圣人离京之际焚毁宫殿,如今诸般不便。洛阳未经战火,臣早年就征调黄河南北数万名工匠修缮,建议东迁洛阳。”
“长安虽然破败,但仍是大唐的根基。”皇帝可不想刚回长安就又离开,再次落入藩镇的控制。他微咳嗽几声,慢慢沉思。
众官员见状道:“陛下保重龙体。”
“如今朕刚回长安,百废待兴,众位爱卿公忠体国,既要操劳国事亦应爱惜身体,散朝吧。”皇帝说完,回身入内殿。
鸣赞官高声道:“退朝!”
众官员口颂“谢恩”,转身退出大殿。
已是立了春的天气,可凤翔依旧那么寒冷,李凌薇身上的刀伤未愈,又染上风寒,高烧多日久久不退,调摄了半月,渐渐好转。整个人瘦了两圈,憔悴不堪,一双眼睛显得愈发的大。
阿诺见李凌薇终日郁郁不乐,很是担心。如今病情虽未大愈,也已比先前减了几分,便趁着今日暖阳高照,便扶着她到院中廊下晒晒太阳。她暗自埋怨府中克扣炭火,此时太阳高升,院中比阁内还要暖和。
李凌薇掰着指头,数着皇帝回到长安已整整过了廿十天。说好的接她回去,并没有兑现,她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这个女儿,忘记了她还在凤翔等着他来接自己,可能当时真的只是安慰她吧。在这里的每一日、每一个时辰、每一个刹那她都备受煎熬。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的委屈、害怕、煎熬一起汇聚会到胸口,她只能躲在被子里留下两行泪水。
虽贵为帝女,但她出生后的生活却不尽如人意,皇室凋零衰落,她自小随着皇帝颠沛流离,但庆幸一家人能在一起。
乾宁三年,皇帝于神策两军之外,更置军圣、捧宸、保宁、宣化等军,选补数万人,让宗室亲王统帅,李茂贞以为皇帝是针对自己,便再度引兵逼近长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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