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2 / 2)
放在指尖捻了捻,旋即将其拂去,任由它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而后缓步跟了过去。
二人一路无言。
穿过后花园深处,视野便渐渐明晰起来。不远处,水榭华光明澈,映亮这一方天地。
宋怀砚止了步子,淡声道:“如此,郡主应不害怕了。宋某便送到这里。”
宁祈应了一声。
她方要迈步往前,可视线往下一瞥,借着融融灯火,忽而发现自己的手上一片血迹。
想来,应是刚才倒地时磋磨一阵,害得宋怀砚伤口再次撕裂了。这血迹,该是自己扶他起身时,沾在手上的。
流了这么多血,他竟一个字也没说。
到底还是有些愧疚,宁祈掉了身子,踟蹰着开口:“那个,你的伤……要不你也先来水榭坐着,等太医过来……”
宋怀砚面色如常,淡声打断道:“不必。宋某的命,倒不至浅薄至此。”
他竟也不领情。
宁祈便也不强求,轻声道谢,便迈步朝松云水榭走去了。
月色如水,星罗纵横。
宋怀砚望着她逐渐远去。浅樱色的身影步伐轻盈,一步一步,直到她迈入水榭,他方收回了视线。
他思忖着宁祈的那番话。
她这是……在关心他么?
与此同时,一丝愠怒再次在他心底升腾——方才闹出那般乌龙,他竟再次将除去她的计划,尽数抛之脑后了。
伴随着那丝愠怒,他心底又生出一股莫名的躁意。可是今日的烦躁,却偏偏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除去宁祈。
因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晚风裹挟着一阵凉意抚来,轻拂过他的肌肤,令他不由得想起宁祈紧贴着他时,分明是那般微凉的触感,却能激起一阵令人不安的烫意。
他的锁骨间,仍残留着独属于女子的口脂痕迹。
他微敛眉尖,取出墨色丝帕,将其按在口脂印上细细地擦拭。
可是淡红的痕迹并没有就此消弭,反而随着擦拭的动作逐渐扩大,在肌肤上一点点晕染开来。
宋怀砚叹息一声,心底的躁意愈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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