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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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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她过来做乜?”

“你搞错了,唔是我叫她过来,是她自己过来找我。”

祝文笙觉得这一刻少倌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妙,他分明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正试着维持冷静与自持,却偏偏泄出一些不安。

他再度确定,关家佩是悬在少倌心头的宝。

原来堂堂贺家少倌,即便出生即是飘在云端,也会似平常人一样害怕。

“她不是你怜悯的对象。” 少倌说。

“呵!” 冷笑一声,祝文笙将文件夹丢到桌面上,一双手拢在膝头,饶有兴致地看他,“你好像自以为很了解我?”

“我不是了解你,是了解你这一类人。”

“你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惜利用一切机会来表彰自己的功绩。”

“那你呢?你刚刚回到澳门,即将接手翠峦,最着急证明自己价值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已经证明过了。” 少倌面无表情地环顾这间办公室,“有你打理南栀这么久,翠峦开张却叫我返来,即是我的价值所在。”

祝文笙感觉内心有什么被掀开,搅动,又生生被他压制住。

少倌却显然已经不想再多纠缠,转身要走。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有未婚妻的。” 祝文笙对着他的背影说。

是从关家佩那里得知的。她签下一张借据,还郑重其事地按下指印,突然问他,“那些花是你送的吗?”

祝文笙的视线正扫视着她写的那几行字,听到她问,便借着看字的几秒时间度量着,然后抬起眼睛来看她,“不喜欢吗?”

“我唔钟意百合。” 阿难说。

“是咩?早知道我应该换一种花送。” 祝文笙嘲弄地问她。

“我也唔钟意有人在背后谎称是我未婚夫。”

这次祝文笙没说话,他是结结实实怔住了,就正如少倌眼下一样。

“怎么?没想到关家佩会同我聊这么私人的话题?”

“她亲口同你讲的?说我是她未婚夫?” 少倌很快变了脸色,轻笑着问他。

“她说有人谎称是她未婚夫,还经常送花给她。”

与祝文笙料想中的反应不同,少倌这次是真正失笑了,摸摸眉骨,“她不是同你聊天,是试咁你。”

不等祝文笙反应,少倌已经走出去了,偌大的一间办公室,这时大门敞开着,显得他一个人站着空寥寥的。

秘书送了关家佩下楼,又回来祝文笙的办公室,想拿走之前送进来请他签名的一大摞文件,见他正面朝窗立着抽烟,知他一定不大高兴,本打算静静地抱了文件就走,却从中跌落一张纸,轻飘飘地,躺到了地毯上。

忙蹲下身捡起,看到纸上抬头写着“借据”二字。祝文笙偏头指示她,“张纸留下吧。”

“是!少爷如果冇其他事情,我就先下班了。”

“你钟意乜花?” 突然听到文笙少爷问她。

“我?呃......我钟意郁金香,还有......火红色的玫瑰。”

“百合呢?” 少爷又问。

“......百合都唔错啊!” 秘书伶俐,笑了笑说,“其实少爷不论送乜花都好,收花的那个女仔都一定钟意啦!”

祝文笙将烟捻灭,“她唔钟意百合。”

火旺终于在南栀大堂找到阿难,“你做乜一个人落来啊?害我在上面等了好久!还以为祝文笙把你困在他间房不让出来!”

“唔好意思!一时忘记你还在外面等!好似酒店到放工时间了,有几座电梯停运了,唯有叫个秘书带我从其他电梯下来。”

“你冇事就好!怎么样?都讲清楚了吗?”

“嗯。我已经签了张借据给他,骨灰位的差价我会分十年还给他。”

火旺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知你有骨气......但我想深一层,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南栀,都不缺那些钱啦!反而你就真是等钱用!既然他都没叫你还,你又何必呢?”

“你不是说要读返书吗?现在还要还钱给他,那你又从哪里攒到钱读书!”

“没办法都要想办法!” 阿难斩钉截铁,“骨灰位一住就是一世!我唔想让我最亲的人,死去之后都要带着负累!”

回到金家,阿难又告诉火旺,“原来在香港,背后帮我的人唔是祝文笙!”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他?”

“我是试过他,但不是他。”

“是不是他唔想承认啊?知道你前段时间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又有能力过去香港帮你打点一切的,除了是他还有谁?”

“冇可能!我故意讲错,说叫他不要再送百合给我,他没有纠正,那些花不可能是他派人送的。”

“......实际那个人每天送的都是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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