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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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就话啦!她又怎会是真心敬佛啊!” 半夜,二夫人回到大宅后又出去,叫司机把车开到僻静些的地方停下来等候。
“刚才她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心有事!做人做得她这样虚假,佛主都看不下去,怪之不得她串珠链会断!”
“二夫人......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司机惶恐着问她。
“哎!你做事就似个鹌鹑咁细胆!又不是我们做错,你怕乜?” 二夫人发怒。
“我是担心万一将来被老爷发现,又或是被文笙少爷发现,贺家上下都不安宁!” 司机解释道。
“山哥发现又怎样?我为贺家除害,问心无愧!至于那个祝文笙,就更不用放在眼内!他有闲情都先想好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啦!敬宸都返来了,山哥还要他这个替代品做乜?!”
想起大夫人,二夫人此刻坐在车里都咬牙切齿地恨,“我就偏不信她演戏能演一世!当年她做歌星那阵,谁不知她是一心想要嫁进豪门,专勾山哥这种富贵老爷?她能跟山哥一起,也是她将山哥从她亲细妹手上抢过来的!”
“亲生细妹勾上的男人都敢抢,她为人还有什么真心?老天开眼,终于被我发现六年前的事不是空穴来风,等证据确凿的时候,任她迷魂汤煲得再醇,看山哥还不将她逐出贺家?!”
说到这,二夫人又冷笑一声,“食斋?呵!怕是她平日敬的香,佛主都唔敢受!”
六年前,大夫人突然在大宅里安排了间房供奉佛像,每天敬香诵经都不单止,还将平日的装扮都改了。
她好歹是红歌星一个,即便嫁进贺家之后退了圈,也多被贺老爷当作孔雀养着,每天打扮得雍华闪贵,想衬得起贺家大夫人的身份。然而,六年前开始,她将衣柜全都换了素净的衣裳,高跟鞋换成轻便的平底,妆也化得清淡了,还每日叫家佣帮她用檀香熏房。
包括山哥在内的人问她,为何突然信佛,她就只说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一晚梦见佛像,受到了启发。
二夫人从来不信,她认为,一个女人突然这样改头换面,不会是一场梦引致的。
无奈苦苦想不出关联,直到有一天夜里,二夫人在饭局上饮醉酒,比原计划的时间早了一些回到大宅,想醒醒酒气,没进去大门,先到花园里吹风,正巧撞见大夫人压低声音讲电话。
“你唔好再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天晚上还有些暑气,连带着夜风都还有些闷,每当树枝被风掠过,大夫人都好似惊弓之鸟,慌慌张张。
二夫人好奇她到底是在同谁讲电话,突然听见她又说了一句,“要是被人查出来,我也不怕告诉他们是你教我放火的!你还告诉我,火越旺就越烧得久,越烧得久就越旺!”
火?大夫人放火?偷听她讲话的二夫人都吓着一跳!
电光火石间二夫人想起,就在上一个月,有间上了年头的影院突生一场大火,死伤许多人。
那座影院,正是贺氏的物业。
六年后的这一晚,二夫人恨恨地对司机讲,“她那串什么佛珠,无端端就那样断了,我估计啊,她的报应也快来了!”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斜径那边走出一道黑影,便提醒二夫人,“私家侦探到了!”
二夫人将帽子上的黑纱翻下来,遮住她半张脸,等那黑影钻进车内,从手包里拿了黄皮信封装的一包钱递给他,“越快越好!”
那人接了钱,又告诉二夫人,“我听闻现在不单您想查,还有一位姓陆的律师也在调查当年的火灾,据说是受了某位幸存者的委托。”
二夫人欣喜地笑,“真是好一场龙与凤!我要看看阿姐退圈多年,演戏的板眼还剩下多少!”
“既然是这样,我一定要比那个律师更快得到消息!” 她下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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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犹豫着是否还去香港。
离开澳门去看看世界的心愿没有变化,只是不想受着祝文笙的恩惠,在香港的每一步进展都好似演着他拟定的剧本一样。
前一晚,阿难告诉过火旺,怀疑背后帮她打点的人是祝文笙,但不能百分百肯定。实则她有九成把握,那剩余一成不确定的,是因为祝文笙没有富仔口中所讲那道眉骨上的疤。
“虽然一看就是旧伤,但那道疤痕弯弯曲曲好似蚯蚓一样。”
在码头她盯着祝文笙看过,确确实实脸上白净。
想了整个夜晚,清早起床,趁着火旺要去开铺,阿难出房间截住他,“你一阵陪我去个地方!”
“乜地方?” 火旺还犯着困,睡眼惺忪。
“南栀。”
“去南栀做乜?” 听这名字火旺醒了些,“你要去找祝文笙吗?”
“是!我要同他签张借据!”
祝文笙的秘书告诉阿难,文笙少爷正在开早会,一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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