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1 / 3)
听见哭声,蒲柳快步迎了出去,只见随遇抱着盼姐儿走在最前头,后边几个妈妈还在小跑着跟着。
跟着的并不全是去抱孩子的那些人,还有岫小娘院里伺候的妈妈,一边跑一边指着随遇骂:“你这小蹄子好大的胆子,连姐儿也敢冒犯,若是姐儿哭坏了身子,你用命也不够赔的。”
盼姐儿不住地在随遇怀里扭动着身子,哭得小脸涨红,泪水涟涟。
随遇脚步不慢,并未理她们,只是冷笑一声,一路走到了蒲柳跟前。
“大娘子,姐儿并没有在睡觉呢。”随遇气冲冲地伸手指着这些婆子,“奴婢去接姐儿,这些黑心婆子各个阻拦摆谱,我是带人生生撞开门才见到姐儿的。”
闻言,蒲柳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看着几乎背过气去的盼姐儿,心里心疼,伸出手臂想要将他接到自己怀里。
盼姐儿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一对黑葡萄眼里噙着泪,怯怯抬眸看了眼蒲柳。
拥那小小一团在怀里,蒲柳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朝着盼姐儿笑了,柔声道:“盼姐儿别怕,我是你嫡母啊,以后母亲带着你好不好?”
怀中的小身子显然怔了一下,盼姐儿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情绪几经变化,从不解,到恐惧最后凝成了不加掩饰的厌恶。蒲柳瞧着她的神色,有些怔愣。
“你放我下来。”盼姐儿尖叫起来,孩声在院子里格外响亮,“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想要得到父亲的喜欢,你还要抢走父亲,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
蒲柳微蹙起秀眉,倒是一旁的随遇瞪眼喝问了一声:“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娘子可是一心为你着想啊。”
盼姐儿不说话,见挣脱不开蒲柳,一下子生了气,撅着嘴将白嫩的小手直直往蒲柳脸上拍去。
一旁等着搭手的随遇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上手去制住盼姐儿,却被蒲柳偏头躲开了,生生让盼姐儿这一巴掌落在了自己脸上,幸好小孩子力气不大,并没有受伤。
“姑娘!”随遇惊呼一声。
蒲柳摇了摇头,招来了奶娘,小心地将盼姐儿放在那老婆子怀里:“偏院还空着,将姐儿的东西都搬过来,安置在那里。”
那奶娘瑟缩着说:“大娘子若想将姐儿留在膝下抚养,还是先与主君商议得好,不然岂不委屈了岫小娘?”
蒲柳本来是打算带着随遇离开的,闻言,又回过头来,上下将那奶娘扫视了一边,冷笑一声:“妈妈倒是想的周到,只是就是主君说好的,你若觉得委屈了岫小娘,自去主君处给她伸冤吧。”
“奴,奴婢失言,奴婢不敢。”那老妈妈慌忙地跪下求饶。
蒲柳原也不想跟她计较,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卧房之中,安儿已经将账簿一本本放好了,半开了轩窗,透出抹明亮的天光来。安儿虽不言语,但胜在做事仔细周到,料到蒲柳是要看账本的,还沏了满满一壶菊花茶,最是明目清火。
这新婚第一日可真真是磨死她了,从清晨睁眼便连轴转到现在,一刻不得闲。
方才与那群心眼奇多的人斗了半晌,说得蒲柳是口干舌燥,当即倒了一大杯茶,捧起来饱饮一口,险些被呛住。
那茶清澈澄净,入口轻盈芬芳,倒是适合品茗来用。
“这是奴婢前些日子封的三月桃花雪,现在来沏茶是最好的。”安儿解释到,看着蒲柳的神色,“姑娘用着可还好?”
“好茶,好茶。”蒲柳哪里还能尝出好坏来,随便敷衍了两句,拉着安儿的手说到,“好安儿,你你去厨房里给我做一道鲜牛肉做的肉脯来,一定重重浇上芥辣,搁上酱醋,在用冷井水好好湃了给我提些精神。”
安儿有些为难:“您脸上的粉刺儿刚好,大娘子说了要您忌口的……”
“无妨,我心里有数。”蒲柳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块参片含在嘴里,朝着安儿摆了摆手,“你去吧,这账本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安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随遇拽着袖子给拉出了房门。二人在门口嘀咕了一阵儿,便一齐去厨房给蒲柳做牛肉脯去了。
这一看便看到了月上梢头,密密麻麻的账目看得蒲柳是头晕眼花,到最后,连账房先生那一手整齐的蝇头小楷都认不出了,只得抬起眼,略歇一歇精神。
这才发现,周遭都点灯了,那盘牛肉还端放在一边,竟是她一下午连一筷子都没动。
蒲柳摁了摁眼睛,吐出嘴里含到已经没有味道的参片,唤到:“随遇,什么时辰了?”
在门外候了一下午的随遇小跑着进了屋子:“酉时三刻了姑娘,可要传饭?今晚安儿亲手做的饭,都是姑娘爱吃的呢”
被这么一问,蒲柳才觉出饿来,随手捻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安儿手艺是数一数二的好,肉脯做得紧实柔韧,鲜辣爽口。
“主君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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