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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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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噗嗤一声,捂着嘴笑道:“花辞,你没事儿吧?”

萱儿看向他,“花辞,你没事儿吧?”

和朱也歪着头看他。

花辞尴尬低头,假装整理衣服。

再抬头时,朝远方挥挥手,“嘿!你们来了,等你们许久了。”

小厮们不懂花辞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未回应他时,花辞就飘飘然下了山。

半个月后,一行人收尽余兴,坐上马车回程。

白袅靠在萱儿肩头,“花辞,入了秋之后,你是不是就忙起来了?”

“是,”花辞点头,“南沿山的土壤给了我改良京州土壤的灵感,我回去和公子实验一番,入秋之后播种一些麦种试试,看能不能再提高些收成。”

“哦……”白袅不太懂这些,“你们好辛苦啊。”

“不辛苦,”花辞头靠在车壁上,似是叹息,“都会好的。”

————

回到白府没几天就入了秋,花辞果然开始忙碌起来。

江浸月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没见到他。

在白袅的实时播报中,她知道白琛和花辞今天翻土弄得灰头土脸啦,明天播种效率极高啦,后天因为意见相左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啦,大后天两人和平商议和好如初啦,大大后天如何如何啦……

了解花辞的行踪是江浸月每天生活的调味剂。

从前分开时,江浸月并未体会过时不时得到老友消息的体验。

那时她的生活精彩而充实,虽然偶尔会想到花辞,但并不会对他当时的行为加以想象和润色。

她会认为花辞也许像她一样,有着独一无二的日常。

现在想来,花辞的生活,没准比她的精彩多了。

江浸月如今熟悉的花辞的人生从他十五岁开始,那么十五岁之前的花辞,究竟身在何处?

从前花辞并不在江浸月所熟悉的岐岚山,也不在某户普通人家,甚至不在京州。

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花辞的过往充满迷雾,以白灼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的谨慎,必然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高度警觉。

花辞究竟给白灼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世,并毫无芥蒂地将花辞为己所用?

过往的花辞在暗,诸人皆在明。

如今,江浸月恬不知耻地认为,花辞在明,自己在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只要伪装好,做一只安安静静的黄雀,螳螂和蝉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江浸月兢兢业业地伪装和颜,兢兢业业地在隐渔歌工作着。

这段时间里,隐渔歌逐渐由门可罗雀发展为门庭若市。

大大小小的竹笼里迎来了它们的客人。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江浸月宁可让竹笼永远空置下去,也不愿意让小动物们接二连三地住进去。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门。

白灼在白府后院新打了一个门,每天只需要开启关闭两扇门,就能到达隐渔歌。

江浸月不知道院墙外的世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才会让小小的隐渔歌都感受到不和平的气息。

蜗蜗被江浸月照顾得很好,它的伤势早已痊愈,起初那个看着都过不到明天的小奶猫如今已改头换面,养成肉乎乎的小胖猫,拥有漂亮的毛发。

但蜗蜗是幸运的,而这一份幸运,并不能传递下去。

动物间的消息很是灵通,它们在走街串巷间将隐渔歌的存在散播出去,知道了走投无路时,前往巷子尽头,那里会有一线生机。

江浸月在这两个多月里,见到了许多动物。

起初是些断了一条腿的猫猫狗狗,它们挣扎着出现在隐渔歌门外,颤抖地舔舐伤口,喉咙中发出呜咽,湿润的双眼望向门内的人。

它们会被温柔地抱起,安心的怀抱让它们仿佛紧贴母亲柔软的肚皮,充斥的安全感让它们停止恐惧的吠叫。

它们被轻柔地处理伤口,哪怕药物让它们痛得浑身颤抖,它们也会伸出舌头,舔舐那双本应该稚嫩的双手。

它们被那双手挠挠下巴,眯着眼睛,靠在纤瘦的掌心。

有声音轻轻响在它们头顶,她说,“别怕,别怕,要快点好起来。”

不同于以往被救助的小猫小狗,它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被赋予名字。

那声音说,它们是自由的生灵,不应该因为被怜悯被套上姓名的枷锁。

“你们看,山间的风也没有名字啊,你们也没有,所以啊,你们一定要来去自由呀。”

江浸月曾经以为,断胳膊断腿是伤病的极限。

她的很多家人都有缺憾,甚至连年幼时期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她对此不以为意,有没有实实在在的肢体,好像并不会影响什么。

江浸月自认为自己会平常心对待一切伤患,任由伤患给她出难题她也会泰然处之。

可江浸月终是自以为是了。

她只窥探到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角,就狂妄地认为自己已然认识到了全部。

江浸月从来没有直视过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

溃烂的皮肤,深到见骨的伤口,如影随形的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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