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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的盯着静水的脸,却再不敢碰她一分一毫,他有本事带着影帮的人闯下半个金京、有本事在西煌眼皮底下调走想要的货、有本事跟上官易之周旋利用、甚至有本事让静水爱上他。

可他没本事,让静水不恨。

可静水恨的却不是他……还会恨他吗?

恨他什么,恨他带自己到西煌吗?恨他说回到金京便娶她吗?恨他帮自己挡子弹、护着她跳下火车吗?凭什么要恨他!

同样把西煌之行做为筹码的是她自己,以倾世替回承箴杀人罪行的是她自己,惹下了影帮的是她自己,要向陆子漓挑战的是她自己,戈壁上剜出子弹的是她自己,动心的是她自己,意乱情深几乎委身的……是她自己!

十几年前所有血腥气味弥漫开来,似乎要淹没这狭小的车厢。

静水四下搜寻也找不到可以呼吸的缺口,耳边是那场她在娘亲腹中经历的砍杀声,是爹被腰斩时痛疼难忍大骂着的厉声。

娘亲的眼便是她的眼,娘亲的耳便是她的耳。

这些都是她永世不忘的恶梦之靥。

什么金戈铁马、什么江山易主、什么改朝换代、什么忠义良臣,什么报仇雪恨,这些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她以为终于可以抛下了、平静了、温暖了、有人疼惜了,可让她想托附终身的人竟然就是世仇的儿子!她居然想要嫁给他!

她居然想跟他一起来照顾承箴!

静水大声的笑了起来,忽如其来的打击让她除了笑便没有了别的意识,她推开陆子漓,对自己愤怒、厌恶、恶心的感觉刮骨般强烈。

不再去想,头痛欲裂、心脏被自责揪得粉碎,周围除了车厢壁再无可让她解脱之物,她没有迟疑,拼了命的朝着车壁撞了过去。

巨大的疼痛瞬间来袭,头顶立即涌下热流、鲜红覆盖了眼帘,爹娘的面容终于不见了,耳边甚至有着那样美好的、来自天上的召唤。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在静水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记下了陆子漓摇晃着的脸……

从西煌到金京的火车缓缓的停稳了,准时到达,又是一个夜晚。

好像所有的起点都是夜晚,所有的终结也是夜晚,避不开的宿命。

金京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一整天了,听说江边水位暴涨,又会有无数个棚户区被淹没,可这没什么,这个足以容纳下千万计爱恨情仇的城市,并不会因为谁的哭泣、谁的死去而消失。

不论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它都像个巨人一样矗立在那里,冷漠而又游离的俯看脚下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生老病死。

火车上的人陆续下了车,皱着眉看看天,手遮着前额权当是伞,快步的沿着天桥跑出站,去他们的目的地。

车上的服务生逐个包厢检视着还有没有客人,尤其是头等厢。

走到最前端,包厢里的灯似乎还亮着,服务生犹豫了一会儿,胆怯的拍了拍门,“先生,到站了,您下车了吗?”

服务生的胆怯,是源于昨晚的流血事件。

昨晚他已经在值班的角落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惊醒,睁眼就被一个陌生而又年轻的男人掐住了衣领揪站了起来.

那男人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几乎是从齿间挤出的命令,“去把你这车上所有的大夫都找来,快去!”

头等厢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他踉跄着找来了随车的大夫,跟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进了包厢。

一个面如白纸的姑娘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头顶上止血的毛巾已经透出了鲜红,人命关天,大夫马上开始诊治。

过程中那姑娘一直没有清醒,眉间紧皱着,脸上悲戚的表情透出浓浓的绝望。

而男人则一直蹲在床榻旁没有离开,视线也只是盯着姑娘的脸,时不时的柔声唤她一句:“静水。”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进来的车长却显然认出了那年轻男人是谁,他从车长惊恐而殷勤的表现中明白,不管车厢里发生过什么,都是不能去问的。

所以之后的整夜,以及第二天他都处在一种心惊胆颤的情绪之中,他只是个普通的火车服务生,他也要回家,他只希望包厢里的那个姑娘没事,否则……一想到那个男人脸上的凛冽,他就不寒而栗。

而现在,他必须确定包厢里是不是已经空了。

“先生,您还在吗?”他再一次问着,心里稍稍轻松了些,想着:难道已经走了?

“唰!”车厢的门从里面忽然滑开。

服务生下意识后退着,后背抵在车厢的窗子上,死死的盯着里面走出来的人,却不敢再说说一个字。

首先走出来的还是昨晚的年轻男人,他大概是一直没有休息过,脸色非常的疲惫及憔悴,他并不像昨晚那样的整个人刀剑出鞘一样紧绷,相反,柔和了许多,只不过他的柔和明显只对着身旁的姑娘,那个叫静水的姑娘。

陆子漓拉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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