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回来(2 / 3)

加入书签

厢的门,下意识的想去扶静水,手指刚碰到她斗篷的边角便停住了,他不敢。

从昨晚静水清醒过来之后,她就没有再说过话,没有再看他一眼。

为了防止她再寻死,陆子漓不得不找了个软布条缚住她的手脚,她没有反抗,眼中只有一片死灰。

白天的时候,她的情绪好像平稳了些,他扶她坐起来,喂她喝粥,她喝了。

他解开缚着她手脚的绳子,扶着她去沐浴间洗漱,她没有拒绝,却在洗漱间打开黄铜的水笼头,死命的用水冲涮起被他扶过的手臂、被他碰过的手腕。

他不敢出声,心里的疼痛和不安是他二十五年的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他完全没有了自信和自负,面对着这样绝决的静水,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现在仍旧不敢去碰到静水,她额上的伤虽然包了纱布没事了,可大夫说万万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

究竟有没有伤到脑子,还要等到了金京之后去西洋医院再去确诊才保险。

静水的步伐有些摇晃,失血及忧思过多已经击溃了她,她一步步的走出包厢,踩着松软的地毯走向车门。

她知道陆子漓一直跟在身后,她感觉得到,即使她再装得冷漠,骗得了别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父亲是自己的仇家,他跟她又互相救过彼此的性命,爱上彼此,这笔帐算得清吗?

她想杀他,不能。

想自杀,不行。昨晚的冲动源于刚刚得知真相后的崩溃,可清醒之后摸着那块长天玉又让她不能再离去。

她得活着,她还有承箴,她是纪家……唯一的后人。

她走着,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要走过整个回忆、及未来。活着痛苦,却还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下了火车,雨中的空气夹着潮气,至少喉咙间已经感受不到那刀片一样的痛。

站在站台上,茫然的无处可看,视线空落而又茫然的飘着,她该去哪里?

“静水,我们……”陆子漓站在她的身边刚要说什么,而与他的话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原本就等在站台上翘首以待的陆家护卫们欣喜若狂的喊声:“二少爷!”

陆子漓抬头看过去,果然是一张张熟悉而激动的脸孔,为首的展龙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二少爷,你果然活着,果然活着!老爷就说二少爷一定会回来,他命令我们每晚都等这列火车,都等了一个月了!”

陆子漓的笑容略显苦涩,展龙等人虽打着伞,可半边衣服都是湿的,显然在雨中等了很久。

若是以往,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之后再能看到弟兄们的脸,恐怕也会喜极吧,可现在……他只有微笑着拍了拍展龙的肩膀,简单应了句:“我回来了。”

说完,回头看向静水。

静水站在那里,依旧是裹着那件略泛了旧色的短斗篷,长裙及了脚踝,绣鞋浅浅露出,长发简单的束挽着,神色沉婉静致。

醒目的除了额角那透了血色的白纱布之外,对于陆子漓,更刺得他心里发紧的却是她耳后隐约露出的钗头一点---雪香簪。

她什么时候又把这簪子戴在头上了?她宁肯戴着这样一根被火烧的几乎变了形的东西,也不会再戴他送的绿玉飞仙。

陆子漓的心一点点下沉着,像是坠落进深渊。

他终于体尝到了什么叫害怕失去。

原来昨晚发疯的静水不是最极致的抵抗,反而是现在,一个没了情绪、没了表情的静水……他恐怕已经失去了。

站台上的数十个兄弟不明究里的一拥而上,打着伞,簇拥着沉默着的陆子漓和静水离开站台。

他们的兴高采烈与两个归来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不会去问,总归是回来了就好,更何况二少爷的事情一向就是这么莫测。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而对于陆子漓和静水来说,一切才真正的刚刚开始。

几辆黑皮汽车就停在站外,所有的人分批坐了进去。

静水和陆子漓坐第二辆,前面有辆为他们开路。

在金京,陆家二少爷的确是配得上这个排场,可还是有些跟平时不大一样。

陆子漓的心思一直都搁在静水身上,直到上了车坐下才察觉到问题,那种嗅到警戒气息的本事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

他怕吓到静水,只有不动声色的问了句:“有结子?”

结子意思是问情况。

展龙回身点点头,“结子打得大了点,咱们带上梳理的东西以防万一。”

“谁家的结子。”陆子漓微皱了眉,展龙的意思是仇家的势力还很大,这倒奇怪了。

在金京敢跟陆家叫板的还真是只有上官易之一人而已,难道……

展龙看了眼静水,欲言又止。

陆子漓懂他的神色,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