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2 / 2)
,实也不必猜忌太多。 做下人的自然知晓,不该知道的,便少理会,若是真不慎瞧见了,也该装作不长嘴,切不可告给他人知。净存与旁的芳闺、桂枝不同,不曾受恩于王府,也不似弄春,自小便在王府,非要说道些什么,她也不过是同样受王妈欺辱的下仆的十中之一罢了。 “淑椒,此后我与你共眠,你便无需害怕了,好不好?” “净存”,淑椒依偎在她身上,此间再是寒凉,净存周身也总是暖的,大概……她这样想,微微喘着气,道:“我竟害了人,我金淑椒,竟杀了人……” “淑椒,桂枝过身前,同你说过何事么?” “嗯”,淑椒起身,泣泪之人,举动总是本能着用力些,仿佛要教人瞧得清楚些似的,“她说了许多,有些我都听得不怎样清楚,约莫是她从前的事。其实桂枝同你我一般,也不过是命若蜉蝣。她算计这样多,不也是为着自身能过得好些么……” 净存闻之,心思却在“蜉蝣”二字上停滞,新帝登基,封她金淑椒为沂平公主,真真是千金贵体。自此,是一世,将有多少人捧着贡着。 而她净存呢,身份微贱,桂枝更是命比纸薄,有什么资格与她相较。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怎样发作,只是搂着淑椒,轻声安慰着。 一炷香的时候过去,淑椒方才缓和许多,她不很易发肿,因此双目因揉过只是红着。净存说想教她漂漂亮亮着,否则稍时若是皇帝来了,见了她的样子,岂不是要不高兴了。淑椒笑得很疲乏的样子,只是称说今日登基大典,陛下白日上朝,迎百官觐见,酉时更是设宴,哪里能来。 正在此时,小太监饶安领着饶平进来,饶平总是沉静的样子,不笑时也像一只舔舐趾爪的白猫。饶安则不似她,圆圆的一张小脸,五官都小,眼睛总像是眯着,鼻头也像一块圆滑的鹅卵石。 “饶安,饶平给沂平公主请安。”二人行礼,异口同声。 淑椒忙起身,说“免礼”,并扶起沂平,笑道:“我一不看着,又到何处耍去了?” 饶安脸上的笑堆叠在一起,抢答道:“今个儿陛下登基,外边好生热闹呢,公主怎么不去。” “我最不喜好热闹,也就是你们这些个孩子喜欢罢了。”淑椒端起茶盏,放在手心中摆弄着。 饶安动了动圆圆的肉鼻子,似乎有些恼的样子,说道:“饶安今年已虚岁十九。” “什么?”淑椒起身,也不禁发笑,又向着净存道:“净存,我竟不知道,这孩子同我们一般大小呢。” “我瞧着,也觉得饶安年岁小呢。”净存只是柔和地笑笑。 “您今日才封的公主,旁人晋封都好不风光,您为何不去呢?”饶平疑问道。 正在此时,趁她们谈天,饶安差几个宫女进来,为淑椒梳洗长发。淑椒边配合着,边解释道:“旁人都喜欢,我未必喜欢,你瞧旁的公主如何自称,我又是如何?” “就是,咱们公主从来不在乎那些个繁文缛节的。”饶安直冲着淑椒笑,又道:“不过,不去也是好的,听说今个儿有大臣在早朝时对皇上不敬,圣上发了好大的火儿呢!” 淑椒本来已经微阖上眼,闻言复又偏过头,睁开眼睛,问道:“真有这样的事,你可知晓缘是何故?” 饶安小小的眼珠子转动着,答道:“闻说是……有人对女子登基,颇有异议。” “哼”,金淑椒复又闭上双目,牵起落下的一缕发丝,轻蔑道:“胆子倒是大,命就未必了。再是男女,曾是贫富,如今是位子谁坐着,便是谁说得算。” 此言一出,众人该起身的起身,该跪下的跪下,纷纷叩首道:“公主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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