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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想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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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真的坐下,一是椅子数量不够,二来从她出现到现在明明没出过门,却能精准叫出外面人的数量,还对他们一行的造访毫无意外,一切昭示着他们的行动全部暴露在米斯兰迪尔的监视之下,欧若拉对一切有备而来。

排在最后一个的埃弗里畏畏缩缩地磨蹭进门,魔药办公室大门在他背后“嘭”一声关上,九名身高体壮的男巫拥挤在一处,不算隐秘地彼此进行眼神交流。

“我的疏忽,”欧若拉打了个响指,魔药办公室里立刻整齐地变化出制式统一的九把实木丝绒靠椅,先前马尔福、特拉维斯和亚克斯利父子屁股底下的黑板凳一并被替换掉,每张椅子前还贴心地漂浮着精美的茶具,几只装得满满、飘热气的黑瓷茶壶四处盘旋,随时预备为落座的客人倒上茶水。

欧若拉满意地看着一切,“现在,请坐吧。”

紧接着,欧若拉走到左侧储藏室的门口,朝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人礼貌地吩咐,“麻烦帮我拿30克的肉竹虫,还有三剂量疥疮药剂的原材料。”

看到欧若拉,西奥多撤去隔音咒,不过问她要这些做什么,唯独指着手边的坩埚、案板和刀具,“需要吗?”

“再好不过,西奥,劳烦了。”欧若拉浅浅地笑,脸颊陷下两个豆豆坑,转身时消失不见。

西奥多·诺特?那小子怎么也在?最前排的帕尼特和卢修斯对视一眼,他俩是这群人里跟米斯兰迪尔关系最亲近的,可是斯内普没给过半点暗示,他们对诺特在场的事毫不知情。

若说斯内普不知道米斯兰迪尔的打算……但小诺特藏在魔药办公室这么久,西弗勒斯总不能再推脱什么都不知道吧?

卢修斯轻轻婆娑手杖,灰色眼珠在西奥多身上转了一圈,当先于第一排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落座,茶壶屁颠屁颠地飘过来给他面前的茶杯注满茶水。

见此,其他人也谨慎安静地落座,不过包括卢修斯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动杯子里香气扑鼻的茶水。

“中国拿来的好茶,狮峰龙井,国宴级别的。”欧若拉嘴里吐出几个陌生音节,卢修斯等人揣测大概是直译的中文,见她自顾自坐在斯内普的办公位上,为自己和身边的空位各斟了一杯茶,这会儿,西奥多将欧若拉要的东西全部端到斯内普的办公桌上,见她身侧空出一个位置,非常有眼力见地补上缺,双手捧起茶杯,学着欧若拉在老迪戈里办公室时的模样嗅起茶香,整个人显得很乖。

“真是好茶,”馨香的暖意驱散地下办公室的阴潮,欧若拉惬意地垂下睫毛,“可惜了,一月份…太早了,还得等几个月才能尝到‘明前茶’。”

说罢,她将茶杯送到嘴边,小口地啜饮,面积有限的密闭空间里一时无声。

茶水烫,西奥多放下杯子,着手处理面前的魔药材料,许多材料已经提前处理好,比如蛇牙是提前粉碎好的,他从暗色的容器里捞出一只肥胖的活毛虫。

疥疮药剂是霍格沃兹百年来雷打不动的魔药学第一课,少年动作优雅,先用一号刀沿第一节斑纹给毛虫断头,随即换成二号刀,寻常人处理毛虫需要等它死透、甚至略微僵化,这样更容易下刀,可人们看得真切,毛虫还在扭动时,小诺特已然下刀,动作利落,黏糊糊的软体动物在他手下被肢解成几乎相同的半透明薄片。

欧若拉微微勾起唇角。

“米斯兰迪尔…殿下,感谢款待,”奥德里奇·亚克斯利最先耐不住沉寂,插话道,“关于昨天的误会,我和我的父亲……”

“嘘……”欧若拉忽地放下茶杯,面庞被茶蒸汽微微醺红,神色也跟着暖化了似的,淡然柔和,一丝凌厉与高傲都看不出,倒映烛光的黑瞳里蕴含少女才有的纯真与好奇,“听呀。”

奥德里奇嘴还没合拢,疑惑地四处打量。

屋内一片沉静,唯有西奥多将处理好的毛虫切片堆叠到碟子里,伸手进罐口,捉出另一只弗洛伯毛虫。

“听到了吗?”她以稀奇惊喜的语气对他们讲。

西奥多动作顿住。

“听到了吗?”她又问,黑澄澄的眼希冀地看向第一排的帕尼特,老特拉维斯只能硬着头皮说,“抱歉…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的殿下。”

他们不断堆叠敬称恭维奉承,她却浑不觉地,一派率真,“呀!这样尖锐的声音…嘿呀,我忘了你们听不到呢…真可惜!”然后指着西奥多左手握着的毛虫,喜气洋洋地为他们解释,“喏,它在求饶呢,这条小虫子,你们听呀~”

骇人的冷意渗透华贵的布料,一点点刺入在座每一名巫师的骨髓,这种恐怖是面对黑魔王都未曾有过的——黑魔王英俊、强壮、带着无可睥睨的气势,便是同样的位置,只他一个人位列上首,整间办公室都会像坐满了那般,他们这些“蝼蚁”只配匍匐在他脚下,扒着缝隙苟延残喘。

欧若拉·米斯兰迪尔呢?她是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小女娃娃,细胳膊细腿、皮肤苍白,远看好像营养不良的豆苗,偏生一张欺骗性极强的脸蛋,举手投足透露着无辜与青涩,跟她比起来,楼上的邓布利多甚至更像反派……

可就是这样一名看上去毫无恶念、堪称纯善美好代名词的少女,将手伸向旁边盛装毛虫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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