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命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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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琰又拿出了个钱袋递给了老严，“这次还要累你送我和三妹妹出门，也只当作补偿吧。”

这事儿放在姚家的车夫上还能算是大小姐做人情他白饶的，可放在老严身上就是真的分内之事。他拿着月例，如何再好意思收钱，连忙同陆琰推让。

陆琰摇摇头，不肯收回：“进了书院还有不少要用钱的地方，笔墨纸砚都是要自己买的，我也只能解解燃眉之急，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这些你拿着，便是给孩子们添些衣服也是好的。”

他虽然面上一切如常，实则心跳如擂。名义上是慷慨解囊帮老严一把，实际上也存了心思，怕万一露了什么端倪，看在钱的面子上老严能替他瞒过这一次。可没想到老严这人太实诚，对着他就跪了下去。

陆琰忙不迭去扶，见老严惊喜到不知该干什么才好，连忙提示：“你切先将钱放下，莫叫人瞧见了。”

“对对对”，老严连连点头，跑出几步后又才想起来正事：“那三姑娘？”

“你且先去”，陆琰摆摆手：“她没有那么快的，我等着就得。”

他话音才落，代步的小轿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陆琰定了定心，这才过去接。他正犹豫要如何支开抬轿之人，便听见后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姑娘要下轿了，都不许看，转过去。”

陆琰一怔，正对上雁儿一双狡黠的眼睛。

他家从来也没有过这种规矩，姑娘虽不常在外院走动，可每每出门都是大大方方，并不怎么担忧让人瞧见。

雁儿乍一说，那两个轿夫也懵了。虽是听话地转了过去，心里却纳闷，其中一个与雁儿相熟，又不惧怕陆琰，便大着胆子开口议论了一句：“我们常在内院走动的，又不是没见过姑娘。”

“闭嘴！”雁儿闻声立刻大喊：“姑娘伤成这样，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这个理由寻得蹩脚，陆琰一时没撑住就笑了。气氛一下松快起来，那两个轿夫也大着胆子笑了笑。

他们不敢回头，看不见陆琰和雁儿的动作，只听见一阵声响之后，耳边传来陆琰轻飘飘地一句：“姑娘大了，是该有规矩。”

二人原本就不大警惕，又听陆琰这么说，也觉得颇有道理，便也没再起疑，雁儿叫他们时便跟着回去了。

这事儿原本就是一环扣一环，多一分早一秒都极其容易穿帮露馅。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陆琰只觉得自己汗流浃背。他正想拿着帕子擦汗，却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泣。

抽泣声消散在空中，很快没了踪影，陆琰却被吓得浑身汗毛倒树。他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决定去声音来源处看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墙角，拨开挡在前后的花木，终于在看清那一片树荫之下的人是谁时放下了心。

姚漪蹲在地上，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此刻脸涨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听见声音抬头，见是陆琰便如释重负，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三两下擦干眼泪。

陆琰不知道她来了多久，见她哭成这样，猜她多半是听见了姚家那马车夫的话，也有些不忍。他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不多，陆婉吟又不大要他哄，见了姚漪便有些语塞。

他不敢离开那马车太久，又怕让人看见说不清楚，转身就想走。可看了一眼姚漪又觉得这样不好，只得干巴巴地嘱咐了一句：“天热，别在这里哭了。”

他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别哭了。为那些人的话，不值当。”

原本被人这般欺辱，姚漪就已经是羞愤难当，又被陆琰撞破，更觉不堪。

她不敢直视陆琰，只管低头不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脚下发麻，这才抬头，发觉陆琰已经离开了。

姚漪擦了擦眼泪，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无趣，便收拾了眼泪预备出去。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哭狠了，她没走两步就觉得地转天旋，连忙扶住了旁边的院墙。

再抬起头时，姚漪便觉得有些辨不清方向。她也觉得在这院子里迷路说出去实在好笑，只好看了看四周，预备自己摸索回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方向，她走了几步才发现此处并非陆家的正门，倒像是拐到了侧门口。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心里也有些慌，好在没走几步就瞧见了自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赶忙凑上去寻人。

可不知怎的，不见车夫。姚漪拉开车帘，也不见陆婉吟和陆琰的身影。她心里头奇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想着日头又晒，自己也寻不着路，便决定上车去等。

她今日来原本就是为着这个来的，自己家中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姚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