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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命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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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琰早得了信等在外头了,他对姚家大小姐的处境多有耳闻,知道姚漪做这个决定下头人未必情愿,便有意提前一步去寻姚家的马车夫。

姚家的马车夫是个暴脾气,平日里懒怠又好酒,总惦记着躲清闲。姚夫人嫌弃此人,奈何是家中旧人不好随意裁弄,便拨给了姚漪,叫他送大小姐上学。原本每日里一来一回他已经深觉麻烦,这两日姚漪病了他也不必出门,更是怠惰疲懒,整日里和陆家外门的人喝酒赌钱。

如今姚漪慷慨,却要劳动他,他自然不愿意,扯着嗓子就在外头骂:“他娘的都是祖宗,老子顶着大日头出去给你当牛做马,你躺在屋子里头给人家卖顺水的人情,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爹娘把你丢在人家里头,看一眼都嫌烦,你还拿自己当正经主子,冲老子摆款。真他娘的以为凭着张脸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他酒喝的不算多,但心里头清楚这不是姚家,陆家人也不会多嘴,骂也就骂了,便壮着胆子大喊了几声,见里头果然无人,还要再喊。

老严是个厚道人,他原本就为着此次不能出门颇感郁闷,又担心日后再没什么机会回报陆琰,一听这话立刻搭茬:“你若不愿,我替你去就是。”

他不说还好,只怕那人还能见好就收。可一旦有人答应他,他便愈发来劲,对着老严一顿喊,几乎将姚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仗着在陆家无人管他,越发肆意妄为。老严却急出一头汗,生怕这事儿传进舒姨娘的耳朵里,赶忙去拉他。

可半醉之人力气大,又刻意借着那点酒劲儿装疯。老严拉了一下没拉动,反而被他推了个踉跄。这一下老严的火气也起来了,忍不住冲着那人嚷嚷了几声。他为人厚道,在陆家门里也颇得人缘,见他吃亏,其他听见声音便过来帮忙。

不过片刻间,姚家那车夫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他见人多也有些害怕,可又觉得陆家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壮着胆子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不成?”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无人注意到姚家的马车车帘动了一下,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片刻后转出了一个身影,陆琰。

他看着这些人,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照旧笑意吟吟:“都闹什么呢?”

见他来,陆家人先闭了嘴。大家悄悄交换眼色,却无一人敢应答。老严仍是不服气,看了一眼陆琰,最终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去。

姚家的马车夫看了一眼陆琰,又见陆家众人的反应,便觉有人撑腰,大声喊道:“陆二少爷你评评理啊。这么大的日头,他们都在此处躲闲凉,小的还要出门。小的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两句,没说您半句不好的,您家这些人就仗着自己人多,要来打我。”

他这话一出,老严就有些忍不住,旁边人也不愿他这般颠倒黑白,就想同他争辩,却见陆琰摇摇头,示意道:“都散了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众人虽是不忿,可陆琰这么说,他们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有大胆的啐了两口,可到底都散了。只有姚家的车夫和老严还停在原地。

老严见状也不害怕了,觉得就是叫自己去舒姨娘面前评理他也是敢的,遂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子。他身体的反应还算得上强硬,眼神却飘向了陆琰,颇为期待,完全没想到接下来陆琰说的话会让他大跌眼镜。

陆琰的成长经历与别家的公子哥不一样,他跟老严这些市井中人混在一处的时间多,除了天然的信服力还有些说不出的亲和感。他看了一眼姚家的马车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实在不巧,烦您跑这一趟,有劳了。”

他若是疾言厉色,恐怕姚家的这人还能再添几分胆色,甚至同陆琰再吵一架的都是有可能的。偏陆琰来这么一出,反而让他不知所措起来。人家的公子谦和有礼,他也没脸再无理取闹,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那个、那个,原本就是小的分、分……”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分内之事这个词怎么说,只得讪讪地低下头去。不想陆琰带着那温润平和的语调再次开了口:“原本就是我家之事,不若让老严陪我们走这一趟吧。”

那人闻言一惊,生怕陆琰去姚家告状,赶忙抬头。他还未来得及出言恳求,却见陆琰从袖中掏出了个钱袋,塞进了他手里。

这下别说是他,就连一边看着的老严都愣住了。陆琰恍若不觉:“小小心意,您拿着打酒吧,只当是我为今日这事赔罪了。”

天上掉馅饼也没有这种好事,那人看着陆琰的脸,终于在陆琰的眼神中确认了陆琰没和他开玩笑,赶忙道谢:“多谢二公子,多谢二公子。”

眼见那人欢天喜地地跑了,老严看着其人的背影陷入犹豫,又看了一边站着的陆琰,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虽说他是人家的人,应当有礼些,可二爷这……脾气也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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