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坠月(1 / 2)
此人一身肃杀之黑,腰后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武器袋,自缝隙处隐隐可见点点金属寒光。同样的寒光,也出现在她的眼中,任谁看了,都会得出同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惯于刀口舔血之人,死在她手下的人,一定不计其数。
此等眼神,此身装束,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人出自江湖上有名的暗杀宗门,乌临门。而乌临门当中,有本事、更有立场将谢庭玉捉拿出来,迫使他接受仙盟大会所有人审判之人,别无他人——他的未婚妻,乌临门盟主之妹,宵月。
宵月把匕首自谢子俐的脖颈处向旁一移,将谢子俐的衣领钉在屏幕右侧边缘处,使他整个人都吊在了上面。随后,她自腰后掏出另一把匕首,重新抵在谢庭玉喉咙上:“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二人身上。在他们旁边,只有一片瓜田,没有人再顾得上上屏。
宵月的行为虽有些锋锐,可众人却都能理解。想来,连日来的风言风语已经让她的忍耐达到了极点,如今她不愿再忍,把谢庭玉抓出来,要他在众人面前道明原委,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连谢子俐这般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直接一跃而起,向着空中的谢庭玉冲去,欲要将谢庭玉带走。盛怒之下,他的十指已经全部变成了竹刺,比剑尖还要锋利,谁若近身,便是被刺破七窍,流血而亡的下场。
突然,他的竹刺手指停在半空中,连带着他本人,都一下子不能动了。浓重的杀意不知所起,如有形体般,定格在了他的左侧。
恐慌自谢子俐心中蔓延到了全身,迫使他当即就要挣扎逃亡。可是,他很快发现,全身上下,他唯一能调动的,只有眼球。
他挪动眼球,向着左侧看去,只看到了一片黑色。他顿了好几顿,才意识到,这片黑色是一个身着玄衣之人。
此人浑身杀气,全身上下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夜行衣,流露出一身流畅的曲线,精干的肌肉痕迹隐隐可见。他身上没有被夜行衣包裹的部位,只有一头比夜行衣更黑的乌发,和一双浓厚如千年玄墨的乌瞳。
此人浑身无声无息,但每一个细节,都在表明着他的身份——乌临门现任门主,乌云坠月。这四个字只是他的假名,世间无人知晓其真实姓名,入乌临门之人,也须如他一般,舍去原来名姓,由乌云坠月赐予名字。
他是乌临门的创立者,是曾一瞬之间穿越森森防守,以一剑取下暴君头颅的刺客。若论速度,仙盟百家之中,他论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在他带领下的乌临门,沾染上了浓厚的他的气质,同样狠厉迅疾。仙门三派中,临风派占了一个大字,香许宗占了一个老字,乌临门则占了一个狠字。
谢子俐从前只与乌云坠月谈过话,未曾领教过他的功夫。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即使他们的联姻能够成功,他离着三大派的实力,仍然有着不可逾越之距。
乌云坠月十根劲瘦的手指之间,夹着八把精细的小匕首。匕首自他指尖而出,飞至谢子俐周身,贴着他的体表旋转一圈,令谢子俐凭空消失了,仿佛切下了一块人形糕点一般。随即,乌云坠月身形一晃,也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变……变戏法?”江水甜也是着实被惊到了。
秋月白及时解说:“乌云坠月惯擅暗杀,隐藏身形与出其不意,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谢庭玉自己被一把小小的匕首吊在空中,又围观了爹被带走的全过程,吓得大气不敢喘,眼中不受控制地流下大颗大颗的泪滴。
“说。”宵月将他脖子上的匕首又向着皮肤贴近了一小寸。
谢庭玉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说……说什么?”
“你派女弟子对你的指控,是否为真?”
“不是!”谢庭玉矢口否认。
宵月的匕首仍然抵在谢庭玉的脖子上,看向他的眼神露着寒光。
一时间,众人纷纷私语。
大屏幕上,沉寂许久的瓜田里重新出现了一只西瓜,发表起了对于谢庭玉回答的见解:“别死鸭子嘴硬了,是条汉子,敢做就得敢认。”
随后上屏的黄瓜,观点却是截然相反:“生死攸关之际,人所说出的话语,一定是不掺杂谎言的真实之语。我有理由相信,谢庭玉所言俱为真实。”
随后的黄瓜反驳道:“对于这种花花公子而言,说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谁要信了,今后出门还是小心为上,否则,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有人不乐意了:“怎么,许你们给谢公子泼脏水,不许我们相信谢公子了?谢公子不怕,我们好些人站在你这边呢。”
两拨观点相持不下,谁都无法说服谁。最终,江水甜自己上了屏,问了一句话:“谢公子,你的娘亲若还在世,面对众人时,是否有什么话,想要对我们诉说?”
一听此言,谢庭玉骤然瞪大了眼睛。他仰起头来,依稀能够从层层星云之中,瞥见一双双看向他的眼睛。
他飞快地摆着头扫视会场,在快速移动的视野中,星云的粉红色渐渐流动成了刺目的鲜红色,显出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影。
他猛然想起了幼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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