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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是化成透明的丝线,融进了两人身体里,一头拴着凌怀苏,一头拴着镜楚。
丝弦风筝线似的箍在腰上,凌怀苏被反弹的拉力扯得够呛,落地略显狼狈地趔趄两步,伸手扶了把镜楚的肩,听见对方不无冷漠的声音:“省省力气吧。从今以后,不许离开我方圆十米,哦,也就是三丈。”
凌怀苏:“……”
怎么还有主动把自己往人身上绑的美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缠人?这是要跟我同床而眠?”
哪知镜楚不吃他这套,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介意。”
凌怀苏:“?”
他发现了,这美人脑子可能真不太好使。
***
话是这么说,当天晚上他们到底没睡一张床。俩人都是不需要睡觉的物种,镜楚忙着处理公务,而凌怀苏……看了一晚上的电视。
这勤奋好学的魔头已经掌握了遥控器的基本使用方法,能换台自如。出于“失去人身自由”的不爽,以及对“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这一原则的信奉,心眼比针小的魔头决定鱼死网破。
于是镜楚端坐在计算机前,每隔三五分钟,旁边就会发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疑问。
凌怀苏:“这法器出自哪位大能之手?”
镜楚头都不抬:“贝亚德。”
凌怀苏赞叹:“这位贝兄当真是炼器高手。他近况如何?”
听见镜楚说“死了”,凌怀苏脸上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闭嘴为素未谋面的“贝兄”默哀去了。
默哀没到三分钟,凌怀苏又开了口,这回是对着电视里的:“里面的兄台累不累?出来歇会儿吧。”
镜楚瞥了眼,电视上正在放一部仙侠偶像剧。
演到男女主亲嘴时,凌怀苏大手一挥,抱枕浮空挡住了半边电视画面,他喃喃道:“非礼勿视。”
眼睛却很诚实地一转未转。
又过了一会,镜楚刚在程延发来的万字检讨书上签完字,一道锐利的破裂声忽地传来,接着是电子组件短路的“滋滋”声,妖物出场的嘶吼戛然而止。
凌怀苏抽出剑,祝邪化作银戒回到手指,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
望着电视屏幕中央的大洞,镜楚的眉头跳了跳。
镜楚:“其实,那里面的东西不会跑出来。”
凌怀苏:“啊,我知道。只是想让它关闭而已。”
镜楚:“……”
信了你的邪。
第5章 白狐
翌日出发前,镜楚通知了酒店工作人员,处理完一系列赔偿事项后,押着一脸看戏的凌怀苏坐上了飞往永城的专机。
同行的还有陆祺。
煞场里发生的事他记不清了,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直觉告诉他,那件事很重要。
直到第二天他看见镜楚身边的青年,脑瓜好像顿时被打通了关窍,警报滴滴作响,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
他问过谈初然那人的身份,谈初然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煞场里出来的。
直升机上,陆祺好奇开口:“老大,他是什么人啊?”
镜楚一向不擅长撒谎,绷着脸半天,才干巴巴吐出一句:“他不是人。”
陆祺:“啊?”
还是凌怀苏看不下去,滴水不漏地替他圆了这个谎:“我乃山神像生出的灵,拜你们解煞所赐,得以重获自由,多谢。”
陆祺:“……哦。怪不得你的打扮和说话方式都奇奇怪怪的。”
凌怀苏笑眯眯道:“惭愧。”
***
甄念的母亲已经年近花甲。老人家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泣不成声的追问,只在接过骨灰盒时双手微微颤抖。
枯瘦的手指在盒子表面摩挲,良久,她轻声说:“回家了就好。”
最痛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谈初然眼眶湿润地别开脸,想问陆祺借张纸,结果发现他哭得比自己还撕心裂肺。
之后就是当地警方和殡仪馆的事了。镜楚做完交接工作,四下环顾一圈,发现某人没了踪影。
有琴弦绑着,凌怀苏跑也跑不远。镜楚循着联系,不费力气就在楼下找到了对方。
当然,这么轻而易举,也因为那人实在显眼。
正值放学时间,街巷间穿行着穿校服的高中生。凌怀苏正被几个女生簇拥在中间,眉眼带笑地应付着。
镜楚走近,女生们惊艳的只言词组落进耳中。
“哥哥你是coser吗?”
“在哪个平台呀?”
“这假发好真!”
……
也不知凌怀苏低声说了什么,女生们窃窃低笑。他侧脸白皙优美,低头倾听时,漆黑眸光总是注视着说话人,卓有成效地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引得几个女孩红了脸。
正聊得尽兴,一道阴影当空投下。众人抬头,对上镜楚面沉似水的脸色。
镜楚刚想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树人中学。”
女高中生们被他来者不善的气质吓到,小声回答完就一溜烟跑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撂下句:“小哥哥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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