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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资本家和无产者打造成商家和消费者的概念,是一场用心险恶的阴谋!”
例行忙碌的工作日下午。
易觉新闻财经部众人敲字的敲字,挖料的挖料。就黄天觉一只小土狗无所事事,两眼青光盯着手机喃喃自语。
“套路,都是套路。提前半个月开始搞预售,声称全年最低价,其实就是先把常售价提高一大截,然后再装模作样打个折给几张优惠券——害得靠抢。最后也不见得便宜到哪儿去。电商层出不穷的消费陷阱,啧啧啧,阴险!”
时闻敲键盘的动作没停,“黄总,整间办公室,估计也就您还能拨冗关注什么年中大促,为拉动我国内需发展经济做贡献了。”
“我愁哇。”小黄唉声叹气,满是苦恼地滑着手机,“女朋友生日快到了。我原本想买对戒送她,但又怕戒指太那什么,显着我多着急,逼她定下来似的。上次我们不小心聊到这个话题,她别提有多紧张,生怕我当场下跪求婚。我就琢磨着,要不还是换成其他东西?项链、手链之类的也挺好。”
时闻瞟一眼他递过来的屏幕,挑了挑眉,“金的啊?”
小黄朴实地“啊”了一声,“金的保值。”
“有理。”时闻点赞表示肯定,灌了两口山楂美式,又接着滚屏翻财报,“不过我记得你女朋友潮汕的吧。你送金首饰,岂不是更像聘礼,更惹人家焦虑?”
小黄闻言登时“嘶”一声,没动静了。
时闻获得片刻安宁。
结果没过几分钟,小黄就又“哎哎哎”地振作精神另想点子,“姐,你说要不我送个跟你这差不多的镯子怎么样?你眼光好,她准喜欢。”
“这个?”时闻有点意外地抬了抬手,面无表情盯了半晌,倒也不介意跟人撞款,但还是劝他,“别。老气。”
“什么老气,这叫古典美。”小黄义正词严,又凑近了仔细瞧,“不过这是玉还是什么玻璃石头,你在哪买的,要好几千不?”
时闻随口敷衍,“差不多吧。”
虽然少说了个万字。
南方暑期溽热,多穿无袖半袖。这清泠泠的翡翠,近来每日在她纤细藕白的手腕上晃荡,一掬水似的,泼得闷夏氛围都清凉。
戴久了自己都忽略了,仿佛原本就长在腕间。
也不是没试图摘过。只是每次摘了,霍决第二天总能变着法子给她套回来。翡翠镯子圈口小,穿脱一次格外费劲,这么反反复复拉拉扯扯,弄得人格外心烦意燥。
她是真想不明白,霍决逼她日常戴这东西的用意是什么。
上到这价位的首饰,其实多数已不再承担它原有的穿戴装饰功能。更多的,是供在玻璃柜里对外展示其昂贵与华美,趋向于某种投资、收藏或彰显身价地位的社交意义。
即便偶尔上身,也是在嫁娶、生辰、正式晚宴这等重要时刻,搭配高定礼服穿戴。哪会像她这样,搭件无性别白tee和卡其工装裙,全身单品加起来不超两千块,偏偏手腕衬一只天价镯子。
所幸身边的人都看不出来。也不会想到有人把一栋房子戴在手上出来打工。只会高高兴兴夸一句“哎哟你这镯子真绿,衬得你皮肤真白”。
好言好语讲不通,还不回去。其实也不是没有更极端的拒绝方式,——譬如直接磕碎。反正说了是赠与,那就是礼物,过后不论她如何处置都不构成问题。
可惜时闻自认没那个魄力。
帝王绿的孤品镯子。贵是其一,美是其二。翡翠何辜。但凡稍微有点鉴赏力的人,都狠不下心干出这种糟蹋事。
霍决大抵也是吃准了她这种心理。
惟有暂且维持现状。心想忙完这段时间,她亲自过亚港,还到霍老爷子那里去,一了百了。
小黄哪辨得出来这翡翠什么成色,听时闻说几千块,就当真以为是几千块。满心欢喜地把手机拿起来,“快快快,链接推我。”
“推你个头。”时闻心虚转移话题,“这么有空逛淘宝,赶紧把图片整理好传我。”
“邮件里不写明天才ddl嘛。别慌,我待会儿弄,下班前给到你。时间保准把控得一分不差。”小黄振振有词,又左右瞟一圈,压低声音,“况且,姐你这稿到时能不能过审都不好说呢。”
“又听了什么小道消息回来?讲。”
“据说——”小黄脚一蹬,神神秘秘地滑着椅子凑过去,“据说啊,刚刚我在茶水间听娟姐她们聊的,好像昨天周氏影业那边法务来人了。”
“法务?”时闻一副不太上心的表情,“准备起诉娱乐部还是我们部,什么由头,站得住脚吗?”
“估计就侵犯肖像权、名誉权之类那些呗,来来去去几句施压的话。”
“我们措辞多严谨啊,牙清口白,又没造谣。旗下高管艺人被逮的是他们吧,被经侦调查的是他们吧,财报憋不出来被监管处罚的也是他们吧。况且捂了易觉的嘴又怎样,外面多的是要吃这块流量的媒体。”
“关键不是这个。”小黄多此一举地将手挡在嘴边,“你知道咱们大老板跟周氏董事长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时闻故意压低声音,学他一惊一乍的语气,“连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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