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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午。”时闻轻飘飘乜他一眼,“你。逛展。”
霍决斯文颔首,“我认为我休息一下是合法的。”
“白天不见面。”时闻没有让他含混揭过去,“我以为我们有共识。”
“我是什么阁楼上的幽灵吗。”霍决笑了,习惯性伸手要揉她眼下痣,“夜了才能出现在你梦里?”
时闻拧头欲躲。
霍决当然不会让她躲,左手生硬地捏住她下巴,将她视线转回来。
“蔫了。”他微微垂眼打量她半晌,“跟沈歌聊得不愉快?”
时闻眼睛不肯看他,口吻冷冷清清,“聊的就不是可能会愉快的话题。”
“捏着把柄的是你,垂头丧气的也是你。”霍决轻嗤,“话不肯说,早餐不肯吃,上赶着来受这趟气。被人这么欺负都不吭声,当我死了?”
“互相试探几句,算得了什么欺负。”时闻用力拍掉他的手,“再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决皮笑肉不笑,“对着别人一副好声好气鹌鹑样,对着我就会恶声恶气地撒野。”
“有任何不满,都随时欢迎你滚。”时闻懒得搭理他。她也并非因为沈歌无关痛痒的几句话而心情低落。
“真蔫了。”霍决倒并不如何在意她的坏脾气,只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又去捏她没戴饰品的耳垂。
“沈歌是个聪明人,说不定比你更盼着沈夷吾早死。你点到为止,不必冒进,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时闻恹恹的,不欲多谈,“但愿如此。”
“至于许安怡那边,让她别推进得太着急。动静大了,容易惹祸上身。困兽犹斗,穷寇勿遏,沈家也不是说倒就一时半会儿能倒的。”
时闻被软绵绵地揉得心烦,拽住他乱碰的手,不轻不重剜过去一眼,“有点边界感,拜托。与你无关的部分,少指手画脚教人做事。”
“冤枉。”霍决低低叫屈,“哪敢教你做事。只是不想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跌跤而已。”
他的瞳仁很深,眼神很亮,微微压着唇角闷笑,一副眼里只有她、诚恳又听话的样子。
时闻不自在地避开视线,极力从那种古怪的张力里挣脱出来,“也少拿我当借口。”
“好吧。”霍决从善如流,态度散漫而纵容,“那就当是为我自己。我闲得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就想得罪沈夷吾,就想顶着董事会的压力趟这浑水。”
说罢,又拿指腹蹭她眼下痣,亲昵抱怨,“讨你欢心好难啊,bb。”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人少不等于没人。时闻不想跟这种指不定哪天就见报的人物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猛地推开他的贴近,躲瘟神似的绕开往另一个展区走。
霍决身高腿长,懒洋洋追了几步,就从后面牵住她。
时闻挣了一下,没挣开,霍决反倒握得更紧了,“沈歌在楼上看着,你确定要现在甩我脸色?”
时闻冷冷瞥他一眼,很快又直视前方。
霍决唇角折出淡笑,得寸进尺用虎口卡住她手腕,“空了。昨晚给你的翡翠镯子呢?”
时闻目不斜视,“物归原主。今早托顾秘书送回贵司了。”
霍决轻轻“啧”了一声。
片刻后,便感觉腕间凉凉的,那只价值不菲的玉镯被强行套回了她手上。
“这是礼物,不是失物。”霍决轻描淡写,“打工不易,顾秘书身上还背着几百万房贷,别害人家丢了工作。”
知道当他面褪不下去,时闻没费力气较那个劲,但不忘阴阳怪气反呛,“顾秘书知道他老板这么体恤他吗。”
霍决矜持地接受夸赞,“他分得清是非好歹,可比某些人有良心多了。”
就这么一个要挣,一个不放,别别扭扭又莫名契合地往前走。
整座艺术馆以玻璃为主,视觉简洁通透,柑橘色日光不受限制,恣意游走于每个角落。
除却眼前这个特意用丝绒帷幕搭建的密闭空间。
他们误闯入内,不自觉噤声。
居中一个直径约五米的人造球体。中心装置光源。外部规整排列1:1尺寸黑白图像。柔和的暖调光线经由缝隙淡淡晕出。
艺术家Rini Lee收集的上万张日食图像——从上世纪的绘画、照片,到现今观测到的清晰天象——每一次人类记录在册的日食,都被凝聚在这颗缓缓转动、闪闪发光的巨大星球里。
视觉实在恢弘。
寓意实在浪漫。
而在感受面前,言语也实在匮乏。
时闻心有共鸣,站在原地一张张图像仔细看过去,手虚虚覆在空中。
昏暗阒静的展馆里,球体内部的光,曲折而温和地抵住她手掌。皮肤边缘透出一层柔软光晕,介于日出与日落的淡粉色,仿佛雪夜里烘烤的一团篝火。
然后右手与左手的尾指叠在一起。
白奇楠与翡翠碰在一起。
霍决的骨骼比她宽厚太多,也有力太多。
轻轻一拢,仿佛就能将她彻底覆在手心。
时闻没有动。没有一如既往地急于挣脱。或许是因为此刻太过静谧,在星球转动一周前,都不忍说任何话打破。
他们默不作声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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