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1 / 2)
锦沛不过一曲琵琶,就被卖去了青楼。兰英又不傻,怎么会这个时候去触晋王的霉头。 倒是林芫,从兰英的小院子出来,径直出了西苑的大门往碧波湖去。 林芫自不是为了偶遇晋王,她既答应了小成子哥,一切等他的安排,便要说到做到,她之所以来到这碧波湖,不过是为了采摘一些新鲜莲子,好回去做莲子银耳百合羹,倒不是她有多贪嘴,主要是为了答谢庄嬷嬷的帮忙。 她如今囊中羞涩,也只能取个巧劲儿了。 林芫走到湖边,踏上了通向湖心的竹制观景栈道,栈道长约数丈,直通湖心,两边碧盖朱荷,野蛮生长,极尽妍丽。林芫今日身穿丁香色短襦搭配同色的罗裙,在碧青色的荷叶下格外显眼,说句人比花艳也不为过。 林芫纤腰微弯,踮起脚尖去勾那横生的嫩莲,她手疾眼快动作麻利,没多久栈道上便堆了一大捧莲蓬及鲜艳的荷花。 林芫折段最后一只莲蓬,并未放在地上,而是捏着那莲蓬到了竹栈道的尽头,她盘腿坐下,将莲蓬掰成两半,抠出几颗莲子在手里,一边剥着莲子,一边眺望着碧波湖对面的前院。 她的视线自湖畔的练武场及寿山山脚的一大片梅花林子掠过,最终落定在庄严巍峨的前院上。 林芫将剥好的莲子,送入一颗到嘴里,贝齿轻启,浅吞慢咽,分明是极鲜甜的味道,林芫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满足。 她那双曾今纯澈的狐狸眼,如今蒙上了一层世俗的阴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两颗大樟树背后的朱漆大门。 虽然如今她连那道门也进不去,但是她知道,终有一日,她一定可以畅通无阻地出入。 林芫抱着好大一簇战利品走后,不远处的碧荷丛外,划过来一只小船,船上那有着冷墨般深邃的眼眸的男子,不是陆湛又是谁? 他不紧不慢地划船回到栈道尽头,待他慢条斯理上了岸,眼尾上扬的凤眸将那地上的壳屑淡淡一瞥,立刻冷声道,“朱时茂何在?” 不知打哪个方向冒出来两个侍卫,一眨眼的功夫就并排单膝跪在了晋王面前,“朱总管有事回前院去了,想来是有什么急事。” 陆湛瞅了眼被掠夺得只剩下零星几朵粉荷的碧荷丛,又瞥了眼栈道尽头满地的壳屑,没好气道:“急事?他能有什么急事?我看他这个王府总管还是不要当了,连王府进了只老鼠,也半点没有察觉。” 正说着,朱总管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爷,不得了了,太子因为太子妃处置了几个瘦马一事,不顾皇上禁足的命令,闹到了皇上面前,要皇上休了太子妃。” 陆湛一听,兹事体大,便也顾不得林芫为何会出现在王府一事,只淡声吩咐:“进宫,面圣。” 陆湛这一入宫,便是好几日。 这天,林芫将几日前采来晒干的莲子去了苦芯,又加了庄嬷嬷从茹雪那里领来的银耳屑。 林芫也是看到这些银耳屑才明白,便是在西苑,同样是舞姬,也分个三六九等,想要在西苑过得舒坦,须得每月上交几两银子的上供黑西芫的管事茹雪。 一提到的需要交银子才能有整朵的银耳,林芫忽然觉得银耳屑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林芫刚把洗净的银耳连同莲子和桂圆干、红枣干一起放入砂锅中浸泡起来,要想银耳熬得浓稠,浸泡这一步可少不得。 她刚给砂锅盖上盖子,就瞧见兰英跟前的丫鬟,急冲冲地进了小厨房。 林芫以为是兰英那边有好消息了,忙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兰英姐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那丫鬟眼神微闪,只淡淡道:“你自己去问我家主子去。” 林芫甚至不曾解下围裙,就跟着那丫鬟去到了兰英那里,还未进屋,林芫就雀跃地道:“兰英姐,可是找到我那两个姐妹了?” 兰英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见她一生粗布衣衫,腰上要系了一条洗的发白的粗蓝布围裙,要多寒酸有多寒酸,本来还打算徐徐与林芫解释的她,只嫌弃地收回她的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香炉,往模具中小心地倒入研得极细的香粉。 “姐姐,你叫我过来,是有我那两个姊妹的消息了吗?”林芫见兰英一门心思在焚香一事上,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复又发声相问。 兰英甚至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林芫,她这样没有家世的人,还不配她纡尊降贵地讨好,然则毕竟也收了人家银子,收了银子就要办事,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否则往后她作为王府包打听的招牌就要坏了。 终于,在她在平整严实的香灰上用模具漏出一个福字,又自丫鬟手里接过早已点燃的条香将福字点燃,接着合上赤铜莲花镂空香炉盖子,待几缕白烟自香炉冉冉升起,她才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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