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1 / 2)
经过一个月的颠簸,晋王的船终于在十月初抵达了京城最大的渡口,兰江渡口。 等船靠了岸,三姐妹相携出了船舱,在看到宽阔的渡口停靠的上百艘客船、货船,柳昭昭不由得感叹,“阿芫,你快看,好多好多的船啊,从这里出发,能去到每一个地方吧。” 林芫因为去西夏的计划落空,一路上都是无精打采,听到这里更是伤怀,她瞥了一眼渡口来回搬运货物的脚夫,扁了扁嘴道:“能去到每个地方又如何?我还不是去不成西夏?非但去不成西夏,还要被关进笼子里。关在笼子里就算了,还要侍奉一个陌生的男子。我倒是挺羡慕这些脚夫,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能侍奉太子,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福气,你倒好,竟然万般看不上。”贾世珍指着林芫的鼻子,视线落定在林芫过分美丽的面庞上,终究是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道:“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张好皮子。” 林芫无奈地摇了摇头,旁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为何一定要回西夏。 但她自己却是清楚。 她时常做一个梦,在梦里虽然只有她娘一个背影,但她总能从那个背影里感到无穷无尽的苍凉。 那是她的娘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负担,才会有那样悲哀的背影? 她作为人女,又怎能不去探查清楚呢? 三人没有在甲板多待,很快便有人过来,引导三人下了船,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一上马车,便是一股难闻的腐败气息,就好似许久不曾使用过一般。 贾世珍捏着鼻尖,视线落定在马车地板上发霉的蒲团,眸色微闪。 林芫自然也看见了,当即转身就要去找朱总管理论,“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信他连一辆干净的车马也不能给我们准备。” 柳昭昭拉着她的手道,“还是别去了吧,我们初来乍到,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人。” 林芫挣脱了柳昭昭的手,三两步走到了指挥脚夫搬货的朱时茂面前,“朱总管,我们马车的坐垫都发霉了,这怎么坐人啊?” 朱总管彼时正忙着指挥大伙儿卸货,好些个地方特产,再一个便是自家王爷沿途采办的货物,装了整整十条货船,光是卸货只怕都要一天一夜,哪有功夫管林芫。 “林芫姑娘,你看洒家如今忙着呢,不如你等我忙完再帮你们重新安排马车?” 林芫瞥了一眼来回穿行的数十个脚夫,当即皱了皱眉,正要再去理论,却被贾世珍拦了下来,“朱总管管一个偌大的王府都管得下来,不可能在安排我们的马车上出了岔子。要么是他故意的,要么就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林芫一听,撅嘴反驳道:“为什么啊?我们又没有得罪他,他干嘛为难我们?” 贾世静静盯着林芫,冷冷地道:“凭我们如今什么都不是,凭我们如今只是身份低微的瘦马。人微就是言轻,落后就要挨打,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林芫道:“那照你这个意思,我们这样的身份,就活该一辈子被欺负?” 贾世珍摇了摇头,她将林芫双鬓的发丝别去耳后,露出她七分清纯三分媚的眼眸,忽而勾了勾唇,“阿芫,只要你想,我信你能够得到太子的宠爱。只要太子能够看中你,今日这样的事情,便再也不可能发生。”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卖身求荣,林芫的双眼当即就耷拉了下来,“我突然觉得那辆马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贾世珍叫船上侍候她们的婢子将蒲团拿去扔了,又让人里里外外洒扫了一遍,再拿了几个绸缎垫子重新铺上,这才叫大家伙儿一起上车。 京城的街道宽阔得可以容十几辆马车并排而行,路面上被清扫的一尘不染,道路两旁的高楼亭台亦是磅礴庄严,柳昭昭再次感叹,“不愧是京城,这街道比咱们扬州气派多了。” 林芫听她这么说,也掀起帘子去看,当视线落在街道上那些领口开至乳,沟的小娘子时,突然叹了一句,“这京城就是不一样,女子着装都如此开放,这在我们扬州,那是想都不敢想。” 贾世珍自从上了马车,就在闭目养神,闻言虽然没有张开眼睛,却也是接话道:“南梁皇室及许多王公贵族皆是马上民族,素来民风彪悍,他们的女子不光是穿衣大胆,便是于男女之事上,也比我们南边开明,成婚前可以私下相会男方,倒是免了不少盲婚哑嫁的烦恼。” 林芫道:“那还是我们西夏更好一些,我们西夏的女子,可以完全决定自己将来要嫁给谁,成婚后也不用担心丈夫纳妾。我们西夏有律令规定,一个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个女子,便是丧妻,也不得再续娶,只能守着儿女过一辈子。” 柳昭昭道:“那也太霸道了。万一男子的妻子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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