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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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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先不说这几个姑娘不是我们爷的人,就算真的是,那瘦马只是乐籍,和娼籍还是不一样的,你怎么胡乱……”

陆湛淡淡扫了一眼,朱时茂立时收声,他转过头静静地盯着赵紫嫣,而后厌世般地笑了笑,“怎么?赵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管本王的房中事?”

赵紫嫣一心只有段三少,当即捂着心口退了两步,连连否认,“你这个混蛋,胡说八道什么啊?谁要管你房中事啊?你少自作多情……”

“紫嫣啊,你就少说两句吧。”赵夫人也是极为后悔,将女儿养成了这个性子,忙舔着脸给晋王道歉,“王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别同她一般见识了。”

赵怀仁却是被自家女儿的话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夫教女无方,教出来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无法无天,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皇后娘娘和下官岳丈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小女与段三的联系上禀于朝廷。下官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以王爷马首是瞻。”

赵怀仁的岳丈,乃是正一品忠勇侯。赵夫人是忠勇侯的独女,赵紫嫣就成了忠勇侯唯一的外孙女,仗着这层身份,赵紫嫣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什么是怕字。

赵紫嫣只知道段家烧了船这层表象,并不知段家还牵连进贿赂户部的大案子,是以并不觉得段家就穷途末路了,忙拉着她爹起来,“爹,你干什么啊,你怕他做什么啊?女儿和段三情投意合,碍着谁了啊?怎么就成了不可说了?”

啪的一声。

却是赵夫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还不快同王爷道歉!”

赵紫嫣抬手去捂红肿的脸颊,却膝盖上也挨了一脚,被迫跪了下去,然她却不屈地偏开头,绝不肯道歉。

“本王不需要不诚恳的道歉。”陆湛冷淡出声,而后微偏了偏头,看向胆战心惊的赵怀仁时表情冷漠得不似活人,“同样的,本王也不需要无用之人。”

说罢,陆湛转身就走,他的背影比深秋的夜还要冷,比登月湖的水还要寒凉。

陆湛一走,赵怀仁当即就软在了地上,“冤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冤孽。”

刚驶出扬州城的一艘客船,靠船尾的一个房间内,青灯黄卷,书声朗朗。

康颜下颌微抬,正闭目背诵着一篇古籍,昏黄的烛光似在他原就温润如玉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柔光,端雅清和得仿若春日的初阳,令人感到平和安静。

“公子,天都黑了,你明天再看吧,仔细伤了眼睛。”书童四九,打来一盆热水,将一块洁净的素色汗巾放了进去,拧来半干后,递给康颜。

康颜接手过来,擦去眉眼间的困乏,转头将帕子扔回水盆里,却并没有起身。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困了,就先去睡。”

书童心道:自家公子虽然从前读书也刻苦,却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挑灯夜读过。如今这般,还不是为了考上状元,好去娶那个渡月馆的瘦马。

“一个瘦马而已,公子你至于为了她,如此拼命吗?”书童离开前,忍不住嘀咕道。

康颜神色一顿,他放下手中泛黄的书册道:“四九,你还记得,你当我书童的第一天,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四九当然记得,当时自己逃难来到大桥镇,和一只野狗争抢一个路边的馒头,当是他才不过七八岁,自然是抢不过,还被那野狗咬破了几个口子,身上唯一衣裳也被抓烂了。

当时公子将他带了回去,给他吃白米饭,还给他干净的衣裳穿。

已经一个月没正经吃过饭的四九,当即就感动得热泪盈眶,“只要公子能给小人一口饱饭吃,一身衣裳穿,小人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仆,来报答公子的恩情。”

当时公子也不过十来岁,他将他拉了起来,对他说:“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也不要你为奴为仆,我聘你做我的书童可好。”

当时四九,窘迫极了,看了眼自己干枯发黄的头发,自己瘦骨凌旬的手臂,讷讷地道:“可是,我爹我娘都是奴籍,四九也是奴籍,我真的可以不用做奴仆吗?”

四九记得很清楚,当时公子抿唇一笑,摇了摇头,道:“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去评判一个人,而是要看一个人的能力及品性。”

想起往事,四九汗颜地低下了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啊,公子,你便是要报恩,大可以将林姑娘接出来就好,没必要亲自迎娶她啊。”

康颜微侧了侧头,望向明灭不定的烛火,仿若从烛火上看见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在他病重时,一边替她包扎伤口,一边半真半假叫他娶她。

她一个女儿家,能说出这样的话,应当是极为不容易的吧。只不过,到底还是面皮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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