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忆梦(2 / 2)
祁也震惊于这锋利的剑气,竟然在几息之间,将自己的忆梦草全部斩断,即使是像墨夷音这样修为高的修者,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
墨夷音道:“这禁术果然不凡,可惜这样厉害的禁术,却要牺牲一个剑者的性命。”
易公子话中隐含得意,说道:“缇结采也算是揽剑阁中的佼佼者了,用他的心来作为这禁术基底,果然不错,可惜的是不是那位剑君崇越的心,那才是上好的材料,否则在场的众人,恐怕没有能活下来的。”
崇越的剑术不仅在揽剑阁中是数一数二,在天下间也是屈指可数,且他的名声甚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人品也不错,墨夷音听见易公子说用崇越的心更好,皱了皱眉头。
修者的性命在这人眼里,好似草芥一般,是随时可以使用的器物,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慈悲之心,叫人难以接受。
崇越这一路上,帮墨夷音良多,墨夷音虽因分魂之故,想要和崇越划开界限,可是听见易公子将崇越的心当做材料,心中顿生不悦,有几分为崇越不平之意。
“若真是他在这里,那把剑却要先杀了你这种不择手段的狠辣之人,叫你没有机会见识他的心。”墨夷音冷冷道。
易公子道:“是啊,我这种小人物,自然是比不上崇越剑君的。可是现在那位崇越剑君又在哪呢,或许他见了我,还要对我说声谢谢,毕竟是我帮他杀了他门中的叛徒。”
易公子道:“一个本就该死的的叛徒,用他的心杀掉这世间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应该是物尽其用才对,何谈狠毒呢。”他的眼睛盯着仲颜祁,说道:“阁下,你说,一个在时间作恶,久久不散的恶魂,该不该杀掉?”
“就算他要死,也轮不到你来杀他。”
墨夷音道。
仲颜祁存在的时间确实太久了,墨夷音心中清楚,若不是有定魂珠在,仲颜祁早就该在世上消失,倘若是叫别的修者知道易公子杀了仲颜祁,这些人不仅不会为仲颜祁伤心,还会拍手称快。
一个在世间久久不肯魂飞魄散的恶魂,无疑是个大麻烦。
但是易公子这人不怀好意,杀了仲颜祁是想拿到他身上的定魂珠,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怕易公子拿了定魂珠为非作歹,墨夷音都不能看着易公子将仲颜祁杀死。
易公子瞧了瞧墨夷音,又瞧了瞧仲颜祁,笑道:“虽说了两位从外表上看也称得上的是天生一对,可是修者恶魂殊途,前辈也是嫉恶如仇之人,难道能任由陛下杀了无数修者而无动于衷?云梦泽的恶魂云云,便是因为陛下滥杀无辜才传出来的。”
仲颜祁明知易公子这是在故意挑拨他和易弦初之间的感情,但是想到自己失去易弦初以来,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甚至这些忆梦草也沾上了太多人的鲜血。
易公子说的字字句句,他竟然无法反驳。
一双血色双瞳盯着墨夷音的背影,明明是传说中凶残无比的恶魂,此刻却一句辩解都没有。
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未来与命运交到另一个人手中,不论这人如何对他。
墨夷音如何不知易公子的打算,就算是要杀了仲颜祁,也不是现在,易公子有意让仲颜祁疑心自己,好让两人之间生出嫌隙,应敌之时,倘若己方阵营各有异心,迟早会出岔子。
墨夷音这么想,便道:“我们之间如何却轮不到你来管,殊途者何其多,也不差他这一个了。”
仲颜祁灰暗的眸子顿时一亮,红眸熠熠生辉,“阿初,你刚才是说……”
殊途同归,难道他和易弦初还有可能?
想到此,仲颜祁不禁雀跃起来,整片魂魄也轻飘飘地,仿若是踩着云朵。
墨夷音无暇顾及他的小心思,易公子所施行的咒术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为今之计,却要想办法从中找出术法的破绽才是。
那水草虽然能够吸取修士的生机,对于这剑气却毫无办法,当初自己在水下时,不曾见到缇结采的剑胜过水草,自己也不过是凭着高绝的刀术才抵挡了水草一阵子。
如今这怪异术法组成的剑气之阵,却不惧水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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