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忆梦(1 / 2)
“小初死后,跌落祭天台,魔女见没能伤到我,恰逢天象异变,河水决堤,叛军和皇都城内的百姓都被水淹死,他便急急地逃走了,我本来是想带仲颜祁离开,没想到他突然清醒,对杀了小初悔恨不已,宁愿自杀和小初一起死。”
阖梦生回忆着过往,继续道:“小初死后,我也心灰意冷,觉得仲颜祁要死也随他去,直到他自杀后魂魄不散,皇都城周围的水也三年不干,逐渐成为云梦泽的一部分。”
原来这皇都临江,江水冲刷过后,平原侧的泥土便成了一种极为适合烧制瓷器的细土,正是因为这泥土,大晁才能成为远近闻的瓷之国。
年年江水日复一日在大晁的皇都周围流淌,却在大晁的都城即将被叛军攻陷时,这河水暴涨,伴随着暴雨,淹没了整座皇城。
后来阖梦生再来此处时,这里已经汪洋一片,成为了世人口中的云梦泽。
云梦泽水底,有一个恶魂,久久不肯沉睡,每日都在哭嚎失去了自己的爱人。那些试图行船去云梦泽水底的人也被恶魂杀死了,无一有命活着离开云梦泽。
阖梦生却见不得仲颜祁滥杀无辜,于是来到云梦泽,唤出了仲颜祁,并将一种能在水底生长的花交给了他。
这花名为忆梦草,花开之时,香气弥漫,仲颜祁能够在睡梦中忆起过去。
当他沉睡时,水面上自然风平浪静,不起风波。
其实只要阖梦生拿走仲颜祁身上的定魂珠,仲颜祁的魂魄就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伤人的事情就不会再有,更无需送什么忆梦草安抚仲颜祁。
只是,阖梦生也想有一个人还能记着自己的小徒儿,那个痴心不悔的少女,他想,只要仲颜祁活着,就不能忘记易弦初。
哪怕是让他一生都在后悔中度过。
这样,易弦初的遗愿也算达成吧。
让仲颜祁好好活着。
这等心思,阖梦生当然不会和眼前的两个人讲,只是道:“我将忆梦草送给他后,云梦泽果然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的云梦泽水底有宝物,引得很多修者争先恐后来此,搅了仲颜祁的安眠,而我没有料到的是,忆梦草在水底发生了异变,在水底蔓延成片,不仅听从仲颜祁的指挥困住了修者,还吸取了他们的灵力和生机,变得更加古怪起来。是以,忆梦草虽然是我送给仲颜祁的,我却不能控制它们了。”
两人听罢,都为墨夷音担心,阿律急道:“连你都控制不了忆梦草,要是墨夷遇到了该怎么办,听起来那个仲颜祁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崇越则更加冷静,说道:“一个普通的恶魂,即使怨念再深重,也不可能在世上存活百年之上,想来一定是阁下做了什么。恐怕不只是忆梦草。”
他静静地望着阖梦生,以一种肯定的口气说道:“我说的没错吧,阁下。”
阖梦生看了男子一会儿,突然笑道:“不愧是揽剑阁的剑君,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确实是和我有些关系。”
水风漫漫,拂过船上的青罗纱,阖梦生微微叹口气,“当年为了救仲颜祁,我用了一样宝物留住了他的魂魄,这也是他的魂魄到现在还没有消失的原因。”
——
挖出缇结采的心脏后,易公子扔掉了剑,任由手中的剑和缇结采的尸体一起沉入水底。
易公子握着那颗心脏,手中泛起了一阵红光。
仲颜祁弄不清这修者想做什么,扬手召出数不清的忆梦草,将肉眼可见的水域铺满,不管这修者想做什么,有这忆梦草在,他相信自己能保护得了易弦初。
却说易公子此人挖出缇结采的心脏后,口诵密咒,听来佶屈聱牙,难为他竟记得那样清楚,未有分毫差错,不到半刻,易公子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忽然变成一滩血水,顺着易公子的指缝流入水中。
这由剑者心脏化成的血水沉入水底而不散,仲颜祁正要指挥忆梦草将这血水包裹起来,那血水却顺着忆梦草的茎叶滑入水中,触碰过血水的忆梦草悄无声息碎裂成片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仲颜祁大惊,忆梦草是他杀敌的手段,如今发现这忆梦草竟然对血水没有半点作用,心下不禁有些焦急起来,若是忆梦草无法制服易公子,他应该靠什么保护好如今的易弦初。
难道让他眼睁睁地再次看着易弦初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仲颜祁暗暗调动所有的忆梦草,纤长柔韧的水草和诡异绽放的红花逐渐向易公子靠拢,易公子笑了笑,说道:“陛下的草确实是我没有见过的奇异,可惜这世上异术何其多,光凭这奇怪的水草,陛下可对付不了我。”
男人说罢,水中忽然出现百道凌厉剑气,冲出水面,那些剑气都是长剑的形状,好似是无数把锋利的透明长剑,携带者杀意和锐气,只见这数百道剑气冲向天际,却在下一瞬回转,又冲入水面,而那些数不清的忆梦草,在这剑气的穿梭中,碎成千万片。
云梦泽的水缓缓流动,花瓣草叶都跟着水流散开,露出碧色的水面,也映出天光云影。
这些忆梦草虽说可以再生,但是在水面上,忆梦草的再生能力大大减弱,仲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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