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试探(2 / 3)
么样了?”
叔叔?徐霁云总觉得这个关系很熟悉,略一思索,不由惊叫出声:“你就是那个在京城当差的七品大员?”
徐霁云仔细端详他的容貌,黑黢黢的脸皮,须眉如戟,一双豹子眼向外放出精光,五官相貌跟她去县城里找弟弟那天见到的那个纨绔公子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下不敢怠慢,连忙鞠躬道:“原来是李大人,久仰大名。”
真是完蛋,居然碰到苦主的金大腿叔叔了,这算不算自投罗网?还好刚才没有实话实说,徐霁云暗自庆幸,越发打起了精神。
“不敢当,今时不同往日了,”李子庚叹了口气,在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油渍,半带愁容:“如今犯了事,早就被贬了,给人当侍卫度日而已。”
徐霁云大吃一惊,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当即愧疚难当,连连告罪。
李子庚倒是显得很大度,没有和她计较,反而细细地询问起了陶河村的人事,从家人状况到宗族大事,事无巨细。
也许真的徐大丫能对答如流,可徐霁云绝对不能。
面对李子庚的问话问的很细,根本没法胡乱编造,她只能拼命在原主的记忆深处翻找相关的记忆,实在找不到的,就用一句“不大出家门”搪塞过去。
明明是冬天,硬生生给她急出了一身冷汗。
估计是装傻充愣的次数太多了,李子庚很讶异,怪道:“虽说姑娘家端庄持重些不是坏事,可姑娘也未免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吧?”
徐霁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笑着解释道:“平素里只爱在家里下棋看书,因而出门少了些,因此知道的也就少了。”
这话倒不算说谎,原身确实喜欢在家里看书下棋,只不过因为要下地干活,所以只能深夜里悄悄干,甚至每至于废寝忘食。
李子庚见她面露难色,微微眯起了眼,趁着徐霁云低头吃肉的功夫,悄悄把手背到身后,对着唐昀的方向飞快地打了个手势。
两个人聊了不多时,齐祯来到了他们身边,温和地笑道:“姑娘,我们爷请您过去叙话。”
徐霁云下意识看了李子庚一眼,李子庚笑着宽慰道:“爷是个好人,姑娘不必担心。”
见两个人都这么说,徐霁云吃了人家的,也不好拒绝,忐忑着随齐祯走向唐昀。
就她方才的观察来看,这位领头的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但那周身的气势可真叫人不自觉心生敬畏,看来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才好。
片刻后,徐霁云来到了唐昀面前。
抬眼一看,唐昀面前多了一张矮几,上头放着一个紫檀木的棋盘并两个棋罐。
奇怪的是,明明摆出了一副对弈的架势,矮几对面却空着。
似乎是察觉到徐霁云的疑惑,唐昀抬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一副温润如玉的笑容,道:“方才听姑娘跟子庚聊天,这才知道姑娘会下棋,我素爱围棋,故而斗胆请姑娘手谈一局。”
“啊?”徐霁云眨眨眼,她和李子庚说话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近啊?他是怎么听到的?
一旁的锦衣卫低下头,隐匿在树荫下,深藏功与名。
徐霁云连连推脱:“我的棋技差得很,恐怕反而误了公子。”
她这是真没谦虚啊,原主对围棋只是略懂皮毛,她前世下棋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业余三段都不到,平时主要是和朋友菜鸡互啄,是真的不敢跟人对弈。
唐昀却不听她的解释,摆了摆手,朗声大笑,道:“本就是以棋会友,何必在乎棋艺高低,姑娘给我个面子,不要推脱了。”
李子庚也在旁边跟着劝:“姑娘不知道,我家公子是个棋痴,只要是见了会下棋的,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年龄,都忍不住要手谈一局。”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推脱就是不礼貌了,徐霁云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跟他对弈。
开局,她就习惯性地摆了个点三三的阵势。
唐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见招拆招。
等到了中盘,徐霁云背的谱子用完了,看着棋盘上激烈绞杀的黑子白子,皱眉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里落子,只好随便在左上角的星位挂了一下。
又胡乱下了几手之后,徐霁云实在是没有头绪,最后落了两枚虚子,说:“公子棋力惊人,我认输了。”
唐昀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罐里,笑道:“开局点三三,实在是罕见,姑娘这布局的功夫在下自愧不如,只是后面这几步把余味走尽了”
徐霁云上辈子学棋,纯粹是把它当成记忆和算数游戏来玩,平时也主要是和朋友菜鸡互啄,从来听不懂什么厚薄味道之类的术语。
刚才被唐昀夸赞的布局,也是跟AI学的棋谱,徐霁云自觉占了时代便宜,心里过意不去,讪笑着解释:“小时候曾跟家父学过。”
倒霉的早死秀才爹,委屈你出来躺枪了,徐霁云在心里哀嚎。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唐昀解释,在现代,AI的出现给围棋届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AI强大的算力面前,很多在历史上人类棋手总结出的定式都被推翻了,取而代之的,是AI近乎不能够被人类理解的下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