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2 / 2）

老们那一张张皱纹密布的老脸就是一阵心烦意乱，总感觉有不详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晚上应验了。

村里的大喇叭除了听一些广播外几乎不怎么用，吵醒村人的是从村头敲到村尾的铜锣，被吵醒的村人提着灯骂骂咧咧出来问情况，被通知去村里的小广场集合。

姬凌天当时正在泡脚，拖拉着脏兮兮的凉鞋就往外跑，扒在门缝往外看，总感觉会有人过来抓自己，像打死赵家大姑姑那样打死她。

最后还是被后赶来的姬老太拎住后衣领，带着去了村里的广场，路上还数落她是不是在家了做贼了偷偷摸摸的。

姬凌天心虚，不敢跟她顶嘴，一路耸眉搭眼地跟在旁边，目光不和任何人对视。

主动认错是不可能的，被抓现行也要嘴硬到最后。

到了广场，姬凌天的预感成了一半。

确实有人要被打死，不过不是她，而是刘家媳妇，孙老太的二女儿。

姬家一老一小到的时候人已经围了一半，刘家媳妇被绑在一棵树上扯着嗓子嚎，孙家人站在人群最前面，刘家媳妇的男人被孙老三和孙老四拉着，防止他做些什么。当然他也不敢做什么，哪怕送葬那天晚上他就和刘家媳妇睡一个被窝，是最清楚她的清白的人，也还是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装聋子。

孙老大和村长那群族老站在一起，陪着笑说些什么，脸上一点儿悲伤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已经送走了老娘马上又要送走亲妹妹。

周围很闷热，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姬凌天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不然她怎么感觉手脚冰凉？

“姥姥？”

她下意识去抓姬老太的手，却被自己手的触感吓了一跳，掌心凉的厉害，指尖摩擦掌心，触感陌生极了。她不敢去拉姬老太，又去拉她的衣摆，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姬老太的表情阴沉沉，被拉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手去抓姬凌天的手，完全察觉不到这块肉的异样似的，拉着她往外走。

外面有年轻人想拦，却被姬老太瞪了一眼，被这个阴沉古怪老太太的眼神吓了一跳，又想起村里关于她的流言，说她连亲爹娘死了都不去送葬，没多久兄弟姐妹也死了，都是她从外面学了些魍魉手段咒的，忙缩回手，生怕被姬老太碰到。

姬老太也没工夫管他，越过年轻人就走了，将广场连带着其他水磐村人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