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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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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村里传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失踪的那个村人找到了,坏消息是又有两个村人失踪了。

最开始失踪的村人只找回了具摔得破碎的尸体,据说是从栈道那边摔下来的,找到时血肉模糊一片,估计是当场咽气。

死了人,另外两个使用者的家属闹得厉害,一定要村里给个说法,不给就去镇上找公安。其他巡山人和他们的家属颇有微词,不愿意再去冒险。

村里辈分最高的那批人却谁也没说话,聚在村长家里一下下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吓人。

姬凌天躲在人群里看着这些族老,心里一突,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大叔公被发现和邻居小媳妇偷情时脸色都没有这么难看,更别提其他族老也是一样的脸色。上次这群人一起拉着老脸,还是五年前那场杀鸡儆猴,赵家大姑姑被绑在树上当着全村女人的面活活打死。

姬凌天心慌,努力想自己有没有留下痕迹,越急思路就越清晰,连当时忽略的细节都想起来了,比如被吃掉和倒掉的贡品贡酒、可能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罐子碎片、被移动了位置的蜡烛,和栈道下的其他罐子碎片,说不定失踪那人摔下去的地方就是她扔碎片的地方。

越想越害怕,姬凌天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离开人群飞快跑回家。

姬老太在村里是个奇怪的存在。

水磐村的人要么一辈子不许离开家,要么从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姬老太在家安安分分长到十六岁,因为不满父母选的未婚夫而逃婚离开村子,又在三十岁那年带着在外面生下的女儿回到村子,此后一直待在村里,渐渐连门都不出。

那时姬老太的父母年事已高,也不愿认这个让自己全家在村里丢脸的女儿,姬老太的兄弟姐妹谁也不愿帮她,她自己硬气,用在外面买的东西和钱换了村里一块宅基地,让人帮忙盖了个简陋的房子,一直在这里住着。

也许是她曾离开的缘故,水磐村人的福气她享不到多少,在山里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连带着她带回来的流着外地人的血的女儿也讨不着好,还是到了姬凌天这一代,她从小在村里长大,才渐渐和其他村人一样,偶尔能在山里找到些改善生活的东西。

即使如此,姬凌天的运气也比不上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村人都说,是她母亲身上外地人的血污染了水磐村的血脉。

姬凌天从小在这种非议里长大,她不信这些东西,每次有孩子这么说她都会冲过去跟那个人打架,逮住一个就下死手,被其他人怎么打也不松开,村里欺软怕硬的孩子这才不敢再欺负她。可很偶尔的时候,她也会迷茫、会怨恨,恨那个早早抛弃自己和姥姥的母亲,也恨姥姥为什么和外村人生孩子,让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直到后来义务教育被强制普及到这里,所有学龄前的孩子都要去上学,通过书本了解到一些外界的信息,她的心情才逐渐开阔起来,也对那个有自己母亲的世界更加好奇。

此时,姬凌天一直悬着一颗心,直到看到姬老太才放松下来,没忍住跑到她身边,小狗一样蹲下,拉住她的袖子贴着她的腿。

姬老太正在看一本玄学相关的书,眼睛扫了一眼就收回,等这个憋不住情绪的小丫头说话。

她等了等,一直没声,视线重新落到孙女脸上,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只好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姥姥,山里有什么啊,要他们这么多人找,都丢了三个人了。”

姬凌天有些犹豫,一方面莫名笃信即使坦白自己做的事也不会被大义灭亲,另一方面又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过的事。她与生俱来的直觉让她觉得那个怪物和村子有莫大的干系,她无法判断这种关系是好是坏,本能地隐藏自己。

姬老太坐在自己房间正对着窗户的地方,阳光洒下来,将泛黄的纸张照得亮堂堂,她眯缝着眼,努力去辨认那些字和图,闻言哼笑一声,语气却带着不知针对谁的嘲讽:“那些老不死的是心虚了,你别管他们,让他们挣扎。”

姬凌天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姥姥,你觉得是谁干的啊,你上次说的山神是什么意思?”

听到某个关键词,姬老太将脑袋偏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仔细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孙女,像第一次认识她那样目光新奇:“你又记住了?这么关心这件事干嘛,又不会让你多吃两块肉。”

姬凌天被她打量的不自在,用脑袋撞了撞她:“说吧说吧,我就是想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死了以后你就去找你娘,千万别待在村子里。”

姬老太收回视线,粗糙的手小心捻起一个边角给书翻页,声音很是漫不经心。

姬凌天皱眉,也没心情想什么山神不山神:“我娘死了,你别乱说。”

“我只有一个姥姥,我姥死我也死。”

姬老太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好好说话,别耍浑。”

姬凌天捂住脑袋,瞪了她一眼就跑了。

﹉﹉﹉﹉

虽然很想去看自己新养的小怪物,到最后姬凌天也还是没去。

尽管被姥姥糊弄了,一想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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