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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走水(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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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月,语气平静:“你当时可在耳房里见到了顾家小娘子?”

江挽月忙摇头道:“回陛下,未曾。”

皇上又看向顾长修:“你可有看到皇儿?”

顾长修道:“不曾。”

在场的人无不悚然一惊,此事越想越不对劲。太子被一张纸条引到耳房,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太子能够进入耳房,为什么门锁完好无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为什么太子和顾家小姐同时被困在耳房之中,救人的江挽月和顾长修却没有同时看到他们,究竟是谁说了谎!

突然,一直旁听的小公主突然开口:“父皇母后,儿臣有话说。”

面对小公主,齐渊语气明显温柔了不少:“皇儿想说什么?”

齐雾抿嘴看向皇兄,半天才开口道:“儿臣以为,那人设下如此一局,定是早有谋算。耳房起火,烧得却是干草,说明有人在干草上动了手脚。既是如此,他必须先要提前采点布局,然后佯装离开,却并非真的离开,因怕出现纰漏,定要在周围守着观察情况,甚至,事成以后他还需返回破坏证据……说不定,他还有同伙。”

齐渊颇为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小公主,心道看她平日里呆憨,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机灵。

他朝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尚药局请苏徒白前来。”

小太监领命去了,齐雾坐回位置,看向一旁的齐灼,悄声问:“皇兄,我没说落什么吧?”

齐灼偷偷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齐渊还不是太了解自己的这对儿女,若不是齐灼多活了一世,他也不会有这等头脑,只是现下发声不便,便让齐雾替说了。

让齐雾说,还有一层原因。

齐灼心里明白,此事悬而又悬,且自己和顾子妤失了记忆,若那人有心隐瞒,便也无计可施。

他有意让齐雾点出有心之人的布局心理,老实说有陷害顾长修之意。

说是两世,可对于齐灼来说,也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

重生回来,齐灼还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一闭上眼睛,只觉得胸口处闷痛,仿佛那支耗尽心血的梅花簪还在。

他记得顾长修横刀相逼时那狰狞的面孔,也记得胸口顿入梅花簪后那种冰冷与绝望。

其实齐灼心里很清楚,这一世的他们是没有记忆的,如果把上一世的罪恶强加于他们身上,有些不公平。

他狠狠地搓了一把脸,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其实,只要能把他们兄妹俩赶出书院,断了前世的姻缘,自己和小皇妹不再重蹈覆辙,一个引狼入室,一个羊入虎口,也就罢了。

他认为自己还算仁慈。

如今,既然一时半刻找不出来歹人,那不如就逼顾长修来当这替罪羊。

若纵火之人真的是他,那可谓大快人心。

若不是他,既报了上一世的仇,又让有心之人放松了警惕,日后总会露出破绽来。

但他也怕,以自己之智,真斗不过阴险狡诈的顾长修。

于是他便借皇妹之口。

他很了解齐雾,天真烂漫。若正常每人有五个心眼,那顾长修有十个,那他皇妹就是一个都没有。

今日上午他在鸿蒙馆看到的那一幕幕,便是佐证。可能连齐雾自己都不知道,她不自觉地亲近顾长修,这让齐灼立刻警觉起来。

此举,就算今日嫁祸不成,皇妹与顾长修之间也会心生嫌隙。齐雾心大,顾长修心思深沉,那嫌隙只会越来越深。这样一来,他便不用担心小皇妹重走前世老路了。

一柱香的工夫,苏太医提着药香过来了:“臣苏徒白给陛下娘娘请安。”

齐渊道:“将那草灰呈上来,苏太医看看是否有所不妥。”

一个小太监取了托盘来,举到苏徒白跟前。苏徒白贴近观察一番,又轻拈一小撮闻了闻,两指细细捻过,心里便有数了。

“回禀陛下娘娘,这草灰颜色呈黑褐色,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粉味,是因为干草被苦莲水浸泡过又晒干的缘故。”

“苦莲?”齐渊皱眉,“这是何物?何处可得?”

苏徒白解释道:“苦莲是一味治痨病的药材,寻常药铺医馆都有,并无稀罕。只是这苦莲遇日易燃,因而保存起来要极为小心。干草本就是可燃之物,被苦莲水泡过,便更加不可见日。”

闻言,那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连忙道:“奴才们未时正刻到鸿蒙馆耳房洒扫,未时一刻上锁而归,地面未留一物,更不可能准备什么被苦莲水浸过的干草,还请陛下圣裁。”

齐渊极为头疼,看向身边的皇后。皇后叹息一声,也没有什么头绪。

突然,一个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不大且有些暗哑:“这样以来,便可推断,布局之人定是在未时一刻后来的耳房了。”

齐灼朝顾长修勾勾嘴角,明显不怀好意:“父皇母后,儿臣以为,谁于那时在鸿蒙馆附近出现,那便十分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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