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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走水(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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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站在齐灼身后,见他脸色微变,以为是身子不适,便朝一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太监退下,很快便端来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

福全接过来,欠身对齐灼道:“殿下先把药喝了吧,苏太医交代这药一日煎三次,要趁热喝。”

齐灼回过神来,仰头将药一口喝下,又抓起一把果子塞进嘴里。

周围的人都不甚在意,只有齐雾小声问了一句:“皇兄,这药很苦吗?”

齐灼毕竟是小儿身大人心,药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道:“良药苦口,你看我现在都能发声了。”

齐雾眼睛亮了亮,很为皇兄高兴。虽然皇兄的声音很哑很低,但能出声已不容易,看来苏太医还真是药圣妙手。

齐渊听了顾长修所言,只微微顿身,并未发表什么评价,眼睛朝在座的几位扫去:“江家姑娘何在?”

江挽月连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然后提裙走到殿中,跪下再拜,礼数周全:“民女江挽月拜见皇上皇后。”

皇后道:“不必多礼,起身回话。”

“是。”江挽月缓缓站立,身子往边上侧了侧,姿态谦卑,倒也算合身份。

皇后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方开口道:“昨日耳房走水,幸得江姑娘发现,又喊了人来扑救,皇儿逃过大劫,实在功不可没,理应重赏。”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细细一品又极为讲究。人是江挽月救出来的,少男少女之间难免有所接触,实属不妥。江家门楣低卑,太子也还不到娶亲的年纪,若是被传出什么闲话,对其声名无利。如此一说,江挽月功劳不减,却也与齐灼摘了个干净。

江挽月是个明白人,即刻又跪下磕了头:“小女子不敢居功,皇后娘娘言重了,小女惶恐,愧不敢受。”

皇后笑笑:“你先起来,动不动就跪,也不怕伤着膝盖。昨日你最先发现了耳房走水,可有伤着?”

江挽月摇了摇头,知道这是皇后在问她昨日情形了,便缓缓开口:“劳娘娘挂念,小女一切都好。昨日下学后,我不知道重华宫在唱百戏,道上有不少人。我怕冲撞到贵人,便选择原路返回,绕道而行。途经鸿蒙馆,四下无人,耳房处传来动静,我心下一紧,便前去查看,竟是走水。”

她没有提到太子,只说:“出来后我跌倒在地,忙大声呼救,一会儿便有几个公公过来,火很快便被扑灭了……”

皇帝突然开口问:“你所言这些,可有人证物证?”

江挽月抿嘴点头:“回禀陛下,有。从重华宫那边回来时,曾于螽斯门见过福全公公。至于证明进入耳房……当时情况危急,事后我才发现丢了一个翠叶耳珰,想来应是丢在此处了。”

闻言,福禄忙唤一个小太监把东西端上来,银托盘上放着一个翠叶耳珰:“陛下,这是老奴今日在耳房中寻得的,见这耳珰品色不佳,是个凡物,还以为是被弃之的杂品,便未向陛下言明。”

江挽月微微敛眸,面上表情不变。福禄这番话,虽然说得与事实无差,却也着实没给江挽月什么面子。

皇后细细观察江挽月的表情,见她还算稳重,心里有了数,只斥道:“住口,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速速下去领罚!”

江挽月救了太子,那便是对皇家有恩,若是让她因这受了委屈,便会有损皇家颜面。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的工夫要做足些,不能留下话柄。

福禄双腿微颤,拼命磕头:“是老奴年纪大眼睛花了,这便下去领罚,娘娘莫要动气。”

他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向行事稳妥,谨言慎行。今日祸从口出,也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佳选择。

发现了翠叶耳珰,却没有马上禀报,若是陛下有心追究,那便是欺君的大罪。而如此一说,虽得罪了江姑娘,却是个代价最小的办法。

耳珰呈上来,便知江姑娘的确进了耳房,皇后又看向福全。福全忙从齐灼身后站出来,跪在侧边:“回皇上皇后,奴才昨日确在螽斯门处见过江姑娘,江姑娘想问另出宫门的路,奴才还指了一条。”

皇后道:“你是皇儿的贴身太监,为何昨日没有守在身边,而是出现在螽斯门?”

福全默默擦了擦冷汗,因为他也想不通啊。

殿下下学后一般会去芙蓉池喂金鲤,昨日也照常。只是行至螽斯门附近,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条来,皱眉看了看,便交代他在此处等着,自己转身往回走……

听完福全所述,齐灼周身一僵,什么纸条,他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他很清楚,上一世也不曾有什么纸条,也没有耳房走水之事。

皇上思忖一会儿,问道:“纸条何在?”

福全只得看向齐灼,他个本分太监,小主子说什么便照办,不吩咐绝不偷眼多嘴,因而并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甚至于那个纸条都没沾过手。

齐灼无奈地朝父皇母后摇了摇头。

不管纸条上写了什么,齐灼去了耳房是事实,被人算计受困也是事实,那便可推知,这场走水并非天灾,而是妥妥的由人策划而来。

在场众人噤若寒蝉,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却又疑点重重。

皇上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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